离开这套郊区的老房子前一天,严速同叔叔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回N市了。
往年叔叔都会在严速休假时,抽空过来个一、两天,但今年他孙子住过来,所以没空。
在电话里,叔叔表达了一些遗憾,说自己也很久没去打猎了,又关心了一下严速个人情况。
“还是一个人去的?”叔叔笑着问。
“嗯,自己。”低声答道。
“什么时候带个爱人一起去休假,也挺好的。”叔叔说。
严速笑了一下,没说话,又说自己空一点过去看叔叔全家,要他们注意身体。
离开前的半小时,严速走到外面抽了根烟,迎着风烟灰飘得很散,今天天气格外的好,阳光直射在空阔的地面上,像是能扫尽所有的不堪与阴霾。
在飞机上时,严速没有睡觉,他开了网络信号回复邮件,结束后,要了一杯酒想睡一下,结果收到了自己亲妹妹严婧的微信。
一段视频和一条语音,严速直接转成了文字,然后才打开视频。
“哥你看看,我真忍不了,这是Ben对吧?我朋友在一个品牌方的after party拍的,是他吧。”
严速点开了那段视频,视频只有几十秒,拍摄于一个很昏暗的夜店舞池下方,拍摄的人应该原意是想拍舞池里的帅哥靓女。
过了几秒,有个穿着领口打开真丝衬衫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杯酒,走进了镜头里,他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单手搂着腰,贴在一起讲话,讲了几句后,笑着侧过头同男人接吻。
严速手机里还有Ben发来的参加活动的自拍照,和视频里的男生一致,画面晃动了几下,视频便结束了。
飞机在三个小时后降落,严速收到了Ben发来的微信,问他到没到,说自己刚刚醒来,想去喝咖啡。
严速想了一下,把昨天那段视频直接转发给了Ben后,上了Jessi开过来接自己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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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市天气依旧很好,同严速小时候生活的城市差别很大,比那里更现代化,高楼林立在每一个街区,像某一类模拟游戏里的世界。
看起来更冰冷、更在意效率和结果、也更容易令人焦虑。
过了不到五分钟,Ben的电话就开始狂轰滥炸地打进来,严速直接按了静音,微信又很快发过来。
Ben没有解释,只是说能不能接个电话,又问他几点到,他就去严速家找他。
车子抵达车库后,严速才重新拿出手机,上面显示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和未读微信。
未接来电中夹杂着一个很陌生的号码,没有被保存过。
严速认为一定是Ben看自己不接电话,找了其他的手机或者朋友的号码打来的,因此并没有回拨过去。
晚上严速打车回家,车在家门口停下后,他看到自己公寓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放慢脚步走过去后,严速喊了一声,问他干什么?
男人回过头,在夜晚的路灯下神情显得有些懵,愣愣地看着严速,反映了几秒问他是不是严先生?
“你是?”严速又问了一次,行李箱还放身旁。
穿着风衣的男生长相略显稚嫩,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夹,取了一张双手递过去,说自己是真爱度假村的经理蒋悦。
名片递到跟前时,严速嗅到一些很淡的苦涩香水味。
“是这样的,我们在系统里发现您订了一个户外婚礼的服务,但系统前一段时间出错了,导致更早于您预约的一位客户信息没有更新。”
叫蒋悦的男人认真解释道。
“我打了您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又发了信息给您,但还是没有回,很怕给您的重要日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冒失过来找您,有些唐突,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