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余今扬起嘴角:“我就是有点懵,荣先生你随意啦。”

荣荀把“随意”这两个字在心里嚼了一遍,对上余今清澈的眼睛,又在心里嗤笑自己。

活了二十五年,还像个毛头小子。

余今说随意,他就想随意的喊声男朋友。

荣荀压住心里那些情绪,冲余今柔柔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微停,把自己不知道藏了多少年的话在这一刻说出口:“晚安,小金鱼。”

余今握着惊鸟铃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嗯。”

他回他:“荣先生,晚安。”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两个字,荣荀的眉眼在那一瞬间格外温柔,像是暖色的光晕在他眉目前洇开,顺着风飘进了余今的心里。

荣荀转身后,余今才关上了病房的门。

所以他不知道荣荀又回头看了他的房门很久才走。

荣荀离开前,还提醒了院长一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院长望着只要不在余今跟前,就冷戾得像来人间收魂的黑无常的男人,低叹了口气:“荣先生,我把他当自己的孙子对待的。”

当年余今被舍弃在这儿,第一个伸出手的就是他。

是他作为医院的院长提出替余今垫付所有费用,隐瞒事实,余今才没有遭受二次甚至是三次刺激。

他有生育障碍,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又看着余今长大,是真心把余今当做自己的孙子。

如果不是医院快要经营不下去了,他不会四处求人,惹来荣荀。

荣荀知道他对余今好,所以他才能让余今一直住在这:“我不会伤害他。”

院长又是叹了口气:“我知道。”

可他也知道荣荀心思有多重,又有多会算计。

但他不敢多言。

只要二十年前就在南界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荣家在南界是什么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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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门的余今拿着手里的惊鸟铃,没忍住晃了晃。

清脆的叮当声好似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轻快无比。

他小心地将惊鸟铃收回盒子里,又放在了自己带锁的抽屉里面,把本子拿了出来。

荣先生人真的很好。

余今转着笔想,他不明白荣荀这么好的人,他那位心上人为什么迟迟不答应。

其实他今天跟荣荀吃夜宵,被荣荀照顾得周周到到时,就想问了。

可他没有问。

主要是这话问出口很奇怪,有点茶。

就好像在说对方的坏话一样。

余今支着下巴,想能让荣先生那么喜欢的那个人,肯定也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