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傅驰就知道许冬时是个桃花不断的人,现在许冬时又恢复了单身,自然多的是觊觎他的追求者,而作为一而再再而三被许冬时拒绝的傅驰很难不焦躁。
傅驰也不是能一天天围着许冬时转的,他有自己的工作,大部分时候忙起来好几天都不能见到许冬时,这种情况下他难免会胡思乱想,担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许冬时已经和别人看对眼了。
他不得不采取措施。
傅驰没谈过恋爱,以前有过几个情人也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跟许冬时之后就更是只有对方一个人,从来都是别人迁就他,而不需要他费心。
他不太知道怎样讨一个人欢心,也不太明白喜欢一个人应该做些什么,可以说对追求人一窍不通,傅驰在爱人这方面显然是有些迟钝甚至笨拙的,可是他愿意为了许冬时去学。
说起来他自个儿都觉得丢脸,二十七的人了,还要像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偷偷摸摸在网上查怎么让喜欢的人喜欢自己,传出去简直是笑掉大牙。
他甚至拉下脸去向严琛讨教经验。
严琛跟女朋友相恋多年,吵了不知道多少的架,分分合合无数次,却还是如胶似漆,这让傅驰难得的产生羡慕感。
至少严琛的女朋友还愿意跟严琛吵,而许冬时态度冷淡,甚至连话都不和他多说。
他料定会被严琛笑话,脸白一阵青一阵地等对方笑够了也没有吭声。
傅驰花心思做了很多攻略,可严琛的一句“许冬时到底还喜不喜欢你”却让他陷入了迷惘之中。
严琛能跟女朋友破镜重圆的前提是彼此都喜欢着对方,可是傅驰答不出严琛的问题,时至今日,他甚至不清楚许冬时对他的喜欢究竟还剩多少。
很喜欢、有点喜欢、不喜欢,亦或者是讨厌......
从许冬时跟顾崇海结婚之后,许冬时对他的态度就是避之不及,如今顾崇海离世好几个月,无论他怎么靠近对方,许冬时皆是对他不咸不淡,他再也没有在许冬时眼里捕捉到从前的爱意与温柔。
那些他曾经唾手可得的东西,而今他竭尽心力也不一定能获得。
他不在乎许冬时结过婚,甚至能接受和许冬时一起照护顾天,但他却不确定许冬时还喜不喜欢他。
傅驰躺在以前和许冬时幽会的房间里,望着头顶的白炽灯,明亮的灯光照进他的瞳孔,让他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涣散。
什么时候许冬时能再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与回忆为伴?
傅驰咬了咬牙,不管如此,往后站在许冬时身边的人只能是他,就算被拒绝十次百次千次,他也绝不会放手。
他扑腾一下起身,进浴室打湿头发,又将空调调到了最低,站在了风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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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时一眼就看出了傅驰的不对劲。
今天傅驰过来万崇商讨某个项目的细则,三个多小时的会议里,傅驰眉头深锁,紧抿着唇鲜少发言。
会议室里开了投影仪,光线昏暗,但许冬时还是立刻就瞧出了傅驰脸色过于红润,中场休息时,许冬时悄然对秘书说,“给小傅总倒杯热水。”
就算出于对商业伙伴的关怀也是应当的,许冬时这样想。
他尽量不去注意傅驰的状态,直到散会,所有人都离开后,许冬时才喊住傅驰,将人带到办公室。
正常光线下,傅驰脸色愈发绯红,似乎累极了靠在沙发上。
许冬时跟他认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如此安静,他把水递给傅驰,“病了就不要过来,这个会也没有那么重要。”
傅驰蔫蔫地接过杯子,烧得狠了,他眼睛里覆上一层水光,沙哑道,“不来就见不到你了。”
许冬时避开他灼热的眼神,不置可否,半晌,道,“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说着走向办公桌,正想打内线电话让秘书进来,傅驰却赌气一般地说,“我不去。”
许冬时以为傅驰是不想特地跑医院,问,“那我给你找退烧药?”
傅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闷声说,“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