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有时候说话做事,不像他那么“精致”——好吧,说好听了是精致,说难听了其实就是要求高、作。
不像江中屿,糙起来时可以直接睡草地。
沈晏白可受不了,想到草地上可能会有虫咬,甚至被鼠类爬过,他就浑身不舒服。
“笑什么。”沈晏白伸出手轻掐他的下巴,咬牙切齿似的开口道,“我也不是天天都要洗澡啊。这段时间你看我天天都在洗么?”
“这是因为条件不允许。”江中屿一言戳穿他的真实面目。
沈晏白羞愧的想,之前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还真是天天洗。如果是夏天,说不定一天还要洗两次。
于是只好飞快的转移话题:“跟我说说吧。”
“什么?”
“你父亲的事情,”沈晏白说,“你明明是汉族,为什么会生活在这儿呢?”
江中屿这时睁开眼,看了看他,然后笑道:“这么好奇?”
“有点。”沈晏白说,“只一点。”
江中屿意味深长:“只一点?”
“嗯。”沈晏白用拇指掐着自己的食指尖说到,“就这么一点。”
“我父亲是铁道兵,”江中屿说,“当年为了修筑青藏铁路三进青海,我父亲是第三批进来的。那时候高原、冻土之类的筑路技术问题还没有完全成熟,所以修铁路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那时候还有不少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来了可可西里就再也没出去过。”
江中屿半眯着眼,望着天边的云层,像是看到了很久以前:“一期工程结束后,二期工程迟迟没有开始,他们就一直留了下来,只等国家的一个命令,就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
“你应该也知道,一期工程里有不少为此牺牲和受伤的铁道兵,我父亲也在那时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所以没能等到二期工程的开建,就去世了。”
“06年时,青藏铁路全线正式通车,天路被正式铺进了西藏,而且在二期的修筑过程中,做到了真正的零伤亡,”江中屿说,“有时候我也会想,倘若父亲再晚生那么一些,赶上更好的时代该多好。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江中屿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很平静,甚至全程都平铺直述,仿佛讲的是别人的故事。
但沈晏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他这平铺直述的冷静言语之中,感受到了隐藏、掩埋了很久的沉痛。
于是没有心猿意马、也没有想入非非,有的只是心疼与呵护。
沈晏白的手掌盖住他的手背,郑重其事的说到:“他看得到。”
江中屿僵了一瞬。
沈晏白说:“他的灵魂永存于这片他曾挥洒热血的可可西里,所以他一定能看到。”
能看到风带来了更多外界的消息,能看到路连通了这片大地行进的步履,能看到巍巍高原之上经济的繁荣发展,也能看到几代人的夙愿终于化成了如今这宏伟的现实。
作者有话说:
百度借鉴了一部分,自己编了一部分,如有不实,请忽略把它当架空看吧,哈哈哈哈
第45章 乖别气了
薯片的味道并不怎么好,沈晏白吃了几片就扔给了江中屿让他解决。
江中屿也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吃东西的方式,老老实实的做那个收拾残羹剩饭的人。
只是吃着吃着,难免有些手痒的说到:“说起来,我从回来后,好像就没画过画了。”
“你现在想画画?”沈晏白问他。
“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