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河早习惯了受人瞩目,浑不在意。他的目光在偌大的阶梯教室逡巡,落到应煦身上骤然一亮,然后大步走向应煦:“走吧,弟弟。”
他叫他「弟弟」。
从第一次见面,他拒绝被叫全名开始,他就叫他「弟弟」,仿佛很享受这个称呼带来的全新羁绊。
应煦在同学们错愕的目光下站起来,走向应星河:“哥,你怎么进来了?”
应星河看到他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自然地伸手去接:“我来提。”等应煦分他几个提好,他才说:“我到了你们学校门口,岗亭里的保安告诉我做个登记就能进学校,所以我就进来了。”
好吧。
就算是应氏集团的公子,一样要听保安的话做登记。
应煦闷笑一声:“平时有很多车在校门口接人,保安怎么就注意到你呢?”
应星河很诚实:“我想你出校门第一眼就能找到我,所以下了车,在校门口站着。”
应煦:“……”
哦,那没事了。
就他哥这个表情,这个气场,搁那门口站着,保安大叔肯定慌啊!
应星河问他:“走么?”
“哦哦,”应煦被他提醒,跟谌致远打了个招呼:“致远我先走了!”
这句话似乎拧动了教室里的发条,同学们开始动起来了。他们有的往外走,心里揣测着应煦和应星河到底是不是真兄弟——毕竟现代社会,玩的花样多了,情哥哥也是哥哥嘛;有的不着痕迹往应星河面前凑,用最自然的态度跟应煦打招呼,说再见,好在应星河面前刷脸。
应星河只是淡淡回应,礼貌又不失距离感,显得格外矜贵。他手里提着几个在桌肚里放皱的塑料袋,来自小吃街的蛋糕十几块钱一个,在塑料袋里塞得满当当的,却丝毫不减他的气度。他似乎只为应煦一个人弯腰,至于其他人,根本不被他看到。
谌致远遥遥看着他。初次见面,他有些摸不着这个假少爷的想法。他开口就叫应煦「弟弟」,是给应煦正名呢,还是想借机坐实他「哥哥」的身份呢?还有他现在的姿态,是替应煦撑腰呢,还是想让应煦看看同学们是怎么巴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