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连霄心里的愤怒越积越多,堵在他心里,闷得他心口痛,脑袋也发晕,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他急于找到一个发泄口,心里却还存着一分理智,没有跟余逸起冲突。只道:“应家人简直莫名其妙,他们以为海城商界就只有他们一家了?实在是傲慢无礼!”
余逸听他怒骂,偏头看向他:“邀请函不是假的?”
魏连霄一滞。
他没把做假邀请函这件事告诉余逸,不想余逸小看了他,觉得他连一张应家宴会的邀请函都弄不到。现在余逸跟他一起被撵出来,他们都丢了脸,他更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余逸,便说:“当然是真的,是戚鹤眠在胡说!”
他用愤怒掩饰自己的谎言,恨恨道:“多半是应煦在他们面前说了什么,让他们来对付我。当初说什么分手以后,一别两宽,现在出尔反尔,真是可鄙!”
车里没开灯,只有一盏路灯透进微光,照得魏连霄的脸半明半暗,看不真切。余逸却把他细细打量,赫然发现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陌生,不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魏连霄。
“你在骂你自己么?”他问。
“什么?”
魏连霄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看向余逸,与余逸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撞上:“不是你不肯一别两宽,找他家里的亲戚,逼他向你低头?现在被报复,很正常吧。”
余逸的语气像极了小学生敷衍地读课文,听不出语气的变化。他的眼神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清凌凌的,没有恼怒,也没有谴责。魏连霄却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摁在大街上,接受他人的议论和打量。
余逸一个人的打量,就带给他无穷的压力。
他无法忍受余逸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余逸一个人的评价,就让他失去了言语的力气。
他无法接受余逸用这样的语气说他。
他张了张嘴,给自己找理由:“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教给他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