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敏抿唇笑，同样压低了声音，和他咬耳朵：像点头娃娃。

什么？李玄没听清。

点头娃娃。盛敏一本正经地解释，就是那种脖子上有弹簧，一推就会不停点头那个。又好心提示他，我车中控台上摆那个玉桂狗。

李玄眼前浮先过那只蓝白相间的大耳狗，只觉得看起来很蠢，没好气：怪谁？

怪我。盛敏态度很好地认错，探出一根手指点了下他的小臂，笑眯眯，我推你了。

被他指尖碰过的地方像是火星燎过，热又带着痒。李玄清楚这只是一种错觉，咳嗽一声：你心情很好啊？

盛敏颔首，没头没脑说：在海边嘛。

但今天分明是阴天，雾蒙蒙的一片，空气中的海腥气都格外重，海风裹挟着浅黄色的沙粒从裸露的手臂上擦过，委实算不上多么怡人的光景。

喜欢海？为什么？他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然而还没听到盛敏的回答，另一个声音先冒了出来:小敏。

李玄循声看过去，前面帐篷遮阳帘一掀，一个女人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第39章日出（二）

这就是瑛姐。盛敏提醒完这一句，虞馥瑛已经走到了眼前，很是热络地拉住了李玄的手。

总算来了，刚刚就说你要到，左等右等的，路上塞车了吧。这里比首都还要堵。虞馥瑛五十出头，妆化得很浓，镜头下是适宜的，肉眼看着，多少还是有些突兀。和李玄事先拿到的资料上总感觉不大像同一个人。

瑛姐。李玄叫了一声。

叫什么姐呀，以前都叫妈的。她普通话不太标准，带着一点TVB的腔调，讲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自己先笑了起来，前仰后合地，又很亲热地去拍他的手，我说戏里，拍戏。咱们那部戏。得有十五六年了吧，哎呦，当时你那么小一个，在片场我还拿糖给你吃呢。

实在熟稔得过分，并不像盛敏所说的几年没有联系的样子。李玄瞥了一眼跟拍摄像，确认没有开机，拍摄还未开始。倒是警戒线外隐约有闪光灯突兀的白光闪过&mdas小说;&mdas小说;是驻守的站姐和代拍，在工作人员驱逐的间隙，抓紧按下快门。

你说你啊，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我感觉还是小孩呢，结果都可以拍谈恋爱的戏了。《未央柳》最近播得好呀，我们工作室的小姑娘个个追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