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收拾。盛敏尽量若无其事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却不敢和他对视。
李玄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杰作,盛敏不提,他不会去戳他的伤疤,只是喉头有些哽:你还好吧。
当然。盛敏笑一笑,你坐。
李玄抿抿唇,去储物间里拿扫帚和拖布,盛敏看出他的意图: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来。李玄不容拒绝地说。
桌椅都是小事,扶起来就好,四散的玻璃瓷片倒是更难清理一些,悉数清扫进垃圾桶的时候,李玄才发现不只是杯盏,还要几个盛敏很喜欢的陶瓷装饰品。
回头给你买新的。他心里堵得厉害,下意识说。
盛敏抿着唇角,不说好或者不好,只催他:好了,扫帚给我吧。你快去洗个手。
从洗手间出来,没有看见盛敏,找了一圈,才发现人在阳台。
穿堂风卷过客厅的窗帘,又吹起他薄薄的衬衫,鼓在身后,像欲飞的翅膀。
是动态的,可盛敏偏偏静得如同一幅画。水墨的或许,并不需要太多的色彩。李玄倚着门框出神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穿过客厅走过去。
污迹清理后,客厅里的一切陈设也都是熟悉的。
沙发上的抱枕,是他们一起买的,很多个寻常的午后,李玄从书房出来,就看见盛敏抱着一只抵着下巴,安静地看剧本。
墙上的装饰画是一同挂上去的,他为他扶着梯子。
就连电视柜下放着的笔,都是李玄用惯的牌子&小说&小说
李玄有些恍惚,好似这将近一个月的分别并不存在,他们还是住在一起。
经过书房门口的时候,忽然很想看一看那张床搬走了没有。念头一起就无法控制,指尖的动作先于大脑,已经按了下去。
门轴转动的声音比喟叹更轻,放在原位的单人床,没有带走的盆栽&小说&小说门后的一切像是定格的旧照片。
唯一多出来的是放在墙角的巨大的快递箱,李玄认出了上面的logo,来自某个很著名的电脑厂商。他心里有一个模糊的猜测,像一根针刺中了他,但下一秒,他还是走了过去。
纸箱的下方印着型号和规格,从主机到显示器全是最高的配置。猜想在看到收件人姓名的时候得到了验证,李玄两个字,从来没有这样刺眼过。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李玄转过头去,咳嗽了一声才顺利发出声音:不好意思,我直接开门了。
盛敏摇头:没事。
李玄的手放在纸箱上,看出他为难也还是问了:什么时候买的?盛敏沉默了片刻:有一天晚上,你说软件出了问题,笔记本带不动,得回公司......当时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