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问他：你生气了吗？

盛敏摇头：我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对呀，担心什么呢？盛敏想。

原来和爱伴随而生的首先竟然是恐惧吗？爱情是坚固的还是脆弱的，他不知道。爱情的另一面他先尝到了。

爱不是点石成金，是点人成玉，爱谁，谁就变成了心中最易碎的事物。害怕一滴雨，一片风，都会让有情人分离。

担心你呀。他抬手轻轻摸了一下李玄的脸。

李玄歉疚地看着他，很认真地同他道歉：对不起，我&小说&小说

没有关系的，我没有生气，真的。没有骗你。盛敏说，顿了顿，很不好意思地说，如果非要说，其实我&小说&小说我有点生自己的气。

李玄一愣，听盛敏问他：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的&小说&小说我找不到你&小说&小说后来给齐泊原打了个电话。

绕口令似的，两个人都没笑。盛敏去看李玄的反应，后者也没有太多吃惊的表情：我看见他电话了，急着来找你，还没联系他的&小说&小说怎么了吗？

你不生气吗？

李玄摇头：怎么会这么想？

可是我觉得不好&小说&小说盛敏轻声说，眉头不自觉皱起，打那个电话之前我就在后悔，打完了也是。但是当时，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做这件事情&小说&小说可是我很不喜欢这样，真的&小说&小说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刻，碰上李玄的目光，迟疑一下，轻轻呼了口气才继续说下去：我小的时候，就是我爸还没有生病之前，他是跑长途货车的。我忘了有没有和你说过，工作很忙，早出晚归，经常几天都不会在家&小说&小说妈妈总是给他打电话，时时刻刻都要知道行踪，找他所有的朋友，公司同事&小说&小说

那我把齐泊原解雇了，和他断绝来往好了。这样他不算我同事也不算我朋友。李玄伸手轻轻捏了下盛敏的脸，试图缓解他紧绷的情绪。

盛敏配合地笑了笑，眼底却是很抱歉的：那时候我很小，盛辉都才刚刚出生不久，按理说小孩子三岁前没有记忆，但不晓得为什么，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妈妈拖着我去爸爸公司闹，爸爸从外面赶回来，脸上的窘迫&小说&小说后来爸爸不跑长途了，改开出租车，每天都回家，我妈结果又染上了牌瘾&小说&小说我想我在乎一个人，一定不要是这个样子，可是，今天我打出那个电话的时候，我觉得我做的事和她也没有分别了。

当然不一样。李玄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盛敏&小说&小说

你先听我说完。盛敏斟酌着言语，轻而肯定地说，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是完全自由的，这点不会改变。我一直都这么告诉自己，也应该是这样&小说&小说可是我却没有做到。

他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自嘲的语气，低低地说：原来我是这样心口不一的人。

李玄沉默片刻，伸手握住盛敏的肩膀，引来后者微微一颤。

来。他四下看了一眼，对面一个扶梯的灯坏了，竖了个正在维修的牌子。拉着盛敏往下走了几步，在黑暗中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