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久没人踏足,没有人的地方便是植物的乐园,即使每年教会都会派人来修剪一次,但野蛮生长的繁茂远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柔软深厚的草地远处,架着一些金属构造铺陈木条的椅子,席元帅正坐在其中一个长椅上,看着庭院远处的树,已经大树参天。

“元帅。”沈宴朝他走过去。

席元帅侧目看了他一眼,瞧见是他神情柔软的许多:“我已经卸任,你就不用叫我元帅了,如果你愿意,就还叫我席叔叔吧。”

沈宴看着他,没有答话,只是问:“我想知道为什么。”

沈宴还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放走了顾清贺而不是放走皇帝,皇帝害死了沈白和林琳,害死了整个指挥部,甚至差点害死席归渊,如果为了一个女人他连皇帝都要放走,沈宴和他剩下的只有拔刀相向。

席元帅沉默的一会,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也不打算说多余的话,只是淡淡道。

“沈宴,他无罪。”

“他是皇室子弟中,唯一一个无罪的人。”

“处刑场上那些人呢?”

“他只是想引你出现,虽然宣布了罪名,但并没有打算真的处决他们,那天你桂叔叔去的时候发现他们没有准备任何药剂和处决子弹。”

沈宴看了他良久,发现自己依然无法看懂这个男人,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对席家人的畏惧大多来源于这个在帝国面前犹如一座山一般的男人。

这座山能为帝国抵挡一切外来侵袭,也能轻易碾死任何小小的意外和蝼蚁,这种莫测感和提防感在他的成长中如影随形。

沈宴沉默了良久,最后只轻声问了一句话,很快飘散在满是草木气息的风中。

“那她呢,您不让她离开吗。”

席元帅却是看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哪里听来的八卦?”

沈宴没言语,他便道:“我这一生,最爱的人便是我的妻子,除她之外,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