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感良好的暗灰色浴袍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系带还完好的系着,衣襟大开向下褪去,随意的垂在腰间,上身的伤口全数都露了出来。
方才他手指压着的地方,已经贴上了一块简易的伤口贴,肤色的薄贴紧贴在脖颈侧。
席归渊听见门开的声响,侧头看了过来,看见沈宴站在门口,那双漆黑的眼底神色复杂。
“回去睡觉。”
沈宴却依然一步一步向里走去。
席归渊垂眼扫过他的脚踝:“地面有水,别弄湿袜子。”
家务机器人准备的是一双白色纯棉睡眠袜,高度在脚踝上两厘米左右,恰好被柔软的睡裤遮住。
积水早已被排得一滴不剩,地面沁润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赤脚踩下去只感受到一点湿润的潮意。
“席归渊,那是什么。”
沈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侧颈上贴着的那块伤口贴,脑海中想起梦中的噬咬和吮吸,如遭雷击。
席归渊的目光落在沈宴脸上,看着他难掩震惊的神色,淡淡道:“你梦游。”
“什么?”沈宴思考着他给出的信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艰难的吐出自己的不解:“每次……吗?”
“嗯。”
“那么……那些伤口。”沈宴从没有这么混乱过,抬手指了指席归渊另一侧脖颈上的伤口。
“嗯。”
沈宴难堪的站立在原地,看着那些细碎,甚至有些已经不太明显了的咬痕。
他一直不想和席归渊产生联系,即使是现在他也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只是为了冯若,为了周无虞而已。
可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从很久以前开始,席归渊的身上那么多他留下的痕迹。
那么……
究竟是席归渊不肯放过他。
还是他撩拨席归渊在先……
在外面做任务时,每个和席归渊相拥而眠的夜晚,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吗……
想到这里沈宴几乎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了,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并且对他而言过于羞耻。
席归渊垂眼叹息了一声,走上前将沈宴抱进怀里,看着沈宴一瞬惊慌的眼神,心里有些无奈。
“看够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记不清了。”
席归渊眸色微暗,他记得很清楚,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甚至是晚上的几点钟他都记得。
他记得那个晚上的每个细节,但这些话并不适合对沈宴说,至少此刻不适合。
“我来卫生间,要处理的可不止这个伤口。”
沈宴听着他的话一愣,抬眼看向他,竟然无师自通的明白他在说什么。
席归渊轻声的道:“回去睡觉,不然一会你又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