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事发时,陆戈呼吸都带着颤。
他把手拿开,用力攥了攥,然后重新覆在那张高热的脸上。
如果刀稍微偏一点,如果伤到了器官内脏。
如果池朝真的出了事,如果池朝再也醒不过来。
陆戈简直不敢想。
卷翘的睫毛轻颤,陆戈用指尖拨了一下。
羽毛似的划过皮肤,带着略微的痒。
如果说在陆戈身边的池朝像一只收起棱角的家养犬,那现在睡着的了池朝更像是一只完全拔掉倒刺的幼兽。
他蜷缩着身体,把脑袋往陆戈手上拱。
腰上疼了就皱着眉伸手摸摸,被陆戈握住手之后,再疼也就乖乖地不动了。
曾经的小崽子被养的快有陆戈高,可是一年前那股子黏糊劲却一点都没变。
可是陆戈的心境却不同了。
池朝年纪小不懂事,爹死了娘不要,他胡乱来没人管得着。
可是陆戈不一样,他都快三十了,还两眼一抹瞎得跟着十七八岁的小孩闹腾?
这不能。
陆戈想。
他差点都忘了这次带池朝出门的目的,反而被池朝给带进了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