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温博书感觉他们异性恋的世界,真的是很难懂。

“倒是你,”三保想起什么,皱着眉,“最近少爷结婚,太忙了,我也没顾得上你,你哥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温博书有点脸红起来:“我们俩挺好的,我哥……我哥把房子分了我一半儿,前会儿刚拿到新房本。”

三保惊了,拖着椅子一动:“什么叫你们俩挺好的?你……你跟你哥说了。”

“没呀。”温博书笑笑,“我哥什么都不知道呢,但是他就是对我好。Eric,你可千万别跟我哥说呀,也别和易安哥说。”

三保盯着他,表情生硬:“我那天和你说,是让你离你哥远一点,不是让你追着他跑。”

“我做不到。”温博书说,“我想离开都不行,我哥让我做他家的主人,你说我能走吗?我不走,我大不了就一直做他弟弟,现在赖着他,以后我给他养老。”

三保毫不怀疑,温博书话说的好听,实际上根本就没动过要离远一点的念头。

他怔忪地看着地面,没想到如今连一向耿直的温博书都会说场面话了。

两人一时无言,外面突然过来一个人,喊Eric名字,说老爷找他,三保点点头,说知道了,站起来重新整理衣冠。

温博书看他脸色发白,忍不住说:“这么不舒服还要去啊?”

老爷就是易安他爸,三保不能拒绝,他往外走,温博书在旁边扶着他,两人走出了两个保安的范围,三保看了一圈周围人的距离,才转头对温博书说:“不能不去。”

温博书替他委屈:“你到底是听你家少爷的还是老爷的啊。”

“现在还得听老爷。”三保低声说,“但我和少爷都在努力,少爷结婚是这条路上的一件大事,不能有一点差错。总有那么一天,我只用听少爷的就好。”

温博书憋不住多嘴道:“你该听听自己的。”

这种话三保听太多了,他知道旁人根本理解不了他和易安的关系,以及两人之间坚固的感情,只是简单地对温博书说:“博书,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我活着,就是为了少爷。”

三保离开了,温博书只身回到酒席,中午的婚礼已经进行到尾声,一部分宾客参加完中午的婚礼就离开了,晚上还有海滩晚宴派对,是易安专门准备给合作伙伴和朋友的,更私密也更轻松,参加晚宴的宾客可以在酒店里休息,但是因为宾客数量实在太多,酒店房间有限,每户就分了一间房。

不过七星级酒店,哪怕是一间标间,都是超大户型,以及两张一米八的床,周与行带着两兄弟上去休息,本来应该是徐臻和温博书睡一张的,但是温博书说徐臻的假肢碰着他难受,硬要和周与行睡一块。

晚上还要参加晚宴,徐臻中午也不准备脱假肢了,见哥哥嫌弃他,委屈地嚷嚷,温博书只能盘着腿在床上陪弟弟上了两把分,顺利把徐臻哄开心了。

参加婚礼是社交活动,看似坐着吃喝玩乐,实则非常耗费体力,周与行躺在床上都快睡着了,温博书才和徐臻打完游戏爬上床,周与行只感觉到床垫一荡,被子里闯进来一团空气,温博书在他耳后小声问:“哥,睡着了吗?”

周与行原本是给自己定下了再也不能和温博书睡一张床的规矩,但这是在外面,情况特殊,也没办法,他把身体往床沿挪了挪,不打算理弟弟,结果温博书又凑过来,非要挨着他睡,周与行烦了,转身抓住温博书不安分的爪子,看了看另一张床背对着他们的徐臻,很小声地问温博书:“你这时候又不觉得男人出汗臭了?”

温博书本来什么味道都没闻到,他哥身上一向没什么气味,但被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汗味,不但不臭,还让他有点腿软,他看着哥哥没说话,表情却千变万化,还好他上床前拉上了窗帘,房间里太暗了,他哥见他没什么反应,松开他,又背过去睡了。

这回温博书没再贴过去,老老实实白雪公主状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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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晚宴派对六点半开始,周与行定了个五点半的闹钟,醒来一看温博书还是贴在他背上了,被他一动醒了,踢踢腿,又钻进他怀里。

周与行推开他下床冲澡,出来的时候两个弟弟都醒了,一边一个又在打游戏,周与行怒了,喊了声:“洗澡,还得烫衣服,还玩!”

两人不怕大哥,不为所动,一直拖拉到五点五十才挨个去洗澡,周与行已经给他们烫好了衣服,在外面等着给洗完出来的人吹头发,先出来的是徐臻,他穿着假肢,不能洗澡,只是进去擦了擦,然后被他哥按着胡乱洗了把头发,他头发出院的时候刚剔过,就比板寸长那么一点点,周与行摸了两把,草草一吹,就干得差不多了。

温博书头发就有点长了,他头发软,长了就有点打卷,湿了以后像个奶猫一样,周与行刚给他吹两下,他就红着脸说自己来,周与行懒得理他,丢了吹风机给他,自己去帮徐臻穿衣服。

晚宴派对在沙滩上,比草坪还要远一点,他们到的时间差不多,晚上没有长桌了,沙滩上散落着一个个小方桌,不远处搭了个舞台,两个DJ在上面打碟,周与行一路走过来,还听到有人说一会儿有明星来献唱。

周与行没再和他的同学们搭伙,带着弟弟们找了个角落的桌子,晚宴是自助餐,现场大多数是烤制,蒸煮的菜从室内一道道端出来,晚上的气氛轻松很多,还好也没风,在海边一点儿都不冷,兄弟三人聊着天吃晚饭,七点多的时候易安大概是总算应酬完了,远远地向他们走来,就他和三保两个人,新娘没见人影,周与行让服务员收拾了他们兄弟仨垒起来的空盘,给易安让出位置,易安刚一坐下,就对身后的三保说:“去拿点吃的。”

三保应声去了,易安把手里的香槟放在桌上,呼出好长一口气,眼睛盯着周与行盘里的一块鱼排,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