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能理解他的意思,点了下头:“我是你的粉丝,我在追你——”
骆炽已经记得很熟,接过话头帮他说完:“的星星。”
他看着明危亭,轻轻抿了下唇角:“十年前……”
“十年前。”骆炽有点紧张地攥了下拳,“我酷吗?”
明危亭微怔。
他几乎没想过这会成为一个问题,所以他在这个问题里怔了短暂的半秒钟,然后他立刻回过神,毫不犹豫点头。
“非常酷,看一眼就不会忘。”明危亭抬起手,碰了碰他的耳垂,“我在船上想,怎么会有这么酷的人。”
骆炽非常明显地松了口气,他弯起眼睛,用力点了下头:“那就行了。”
“我们隔着海。”骆炽说,“星星要够亮。”
他忽然回头去找,发现摸了个空,神色渐渐显出些茫然。
明危亭扶住他:“找什么?”
“遥控器。”骆炽低声说,“我记得,这里有投影……”
他记得客厅里曾经有一个超级大的荧幕,有投影仪,几乎有看电影的效果,他在那里面藏了很多盘录像带。
骆炽被明危亭伸手扶着,转回身仔仔细细找了一圈,然后果然在沙发的缝隙间里找到了熟悉的遥控器。
明禄松了口气,不着痕迹退开。
好在投影和录像带都没有被清理,他们重新换过一块荧幕,只不过时间太紧,还没来得及查看那些录像带的内容。
明危亭按照骆炽的指导,找出一份标了数字的录像带装好,调整好幕布和投影仪:“是什么?”
骆炽的耳根有点红,用力抿了下嘴角。
明危亭没等到他的回答,拿过遥控器,试着按下播放键。
光束忽然亮起来,明晃晃地打在荧幕上。
明危亭已经补习过骆炽参加的所有节目,一眼就认出这是哪一期,回过头正要开口,却又看出不同:“画面不一样。”
骆炽点头:“是母带。”
明危亭放下遥控器,坐到他身边。
他坐在骆炽身边,和他一起看不含恶意剪辑、没有不怀好意的修音,最真实完整的现场录像。
……
骆炽那时候才二十岁——或者连二十岁也没满。
反正已经好些年不过生日,而当他不做小骆总的时候,把衬衫领带换成造型简单的T恤,抱着把吉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更小。
观众池几乎是漆黑一片,舞台也是。骆炽抱着那把吉他跳上舞台,跳进唯一的光束里。
从他那把吉他里淌出来的调子有种近乎奇异的柔软和明亮,背景音非常简单,没有多余的配乐,和音只有海风和潮水的漫涌。
过了前奏,乐音迅速变得活泼热烈。那是种浓郁到叫人几乎喘不过气的炽烫的热烈,那些炽烈无遮无拦地灌进胸口,像是在夜空和海面同时绽放的绚烂到极点的花火。
漆黑的观众席亮起打分的星星灯,一眨眼就连成一片光海,人们给他用掌声打节奏,有人朝他用力挥手和鼓掌。
……
骆炽的眼睛闪闪发亮,他转过身,下意识开口:“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