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少池的声音有些颤抖,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他很怕看到杨楚航背对着他离开,只是一个转身的动作就让他无法接受。病态的不许这样,哪怕低声下气地求他别走,只要不走怎么样都行。
杨楚航身子一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再次清楚地认识到,郁少池很喜欢他,从开始的不管不顾,一直到现在的卑微…
不该是这样,郁少池该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开心的事情时有发生,不好的情绪很快忘记,这才是他认识的,最好的郁少池。
“不走。”杨楚航转过身,弯腰轻轻搂着他,安抚着拍拍他的脊背,“没有要走,我关好门才能帮你换衣服啊。”
郁少池像没听到,没有任何动作,他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至少从杨楚航现在的态度来说,太奇怪了。
杨楚航带他返回病床,抱床上坐好,又蹲下来用手拍拍他的脚板,“下回穿鞋,别把人家的床弄脏了。”
“脏就脏了……”
“那也得穿鞋。”
杨楚航把门关上,从袋子拿出带来的衣服,郁少池不动,他就亲自帮他解扣子。
一颗一颗往下,沿路的斑驳青紫没有褪去多少,看着仍旧触目。
再往下,杨楚航看到他胸贴的创可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郁少池一直追着他的视线,也停在创可贴上,极小声地说,“破了,被你咬破了。不贴擦着衣服疼。”
闻言,杨楚航的脸瞬时涨红,尴尬地咳了咳。
这是那晚以后,他们第一次清醒着谈论这件事,杨楚航并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也不太愿意承认癫狂的那个人是自己,“忘了,我喝醉都忘了。”
郁少池看他一眼,若有所思点头。他明白。又怎么会忘,只是不愿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