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午餐盒寄存到宿管阿姨那里,又给原清濯发了条简短的消息,随后匆匆赶地铁回家拿长笛。
十二点一刻刚过,原清濯出现在宿舍楼下。
他的脸色乌沉沉的,只有在和宿管阿姨问好的时候才勉强笑一下,提着饭盒一路进了宿舍,嘭地一下把门关上,拿出手机看了眼弟弟发来的消息。
第几次了,已经数不清了。
原榕总能因为或大或小的事情放他鸽子,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留不出来,就那么忙?
恐怕他不是没时间,而是根本没放在心上吧?就连上次两个人一起吃饭捞金鱼,都是原清濯亲自坐车去接的他。
也对,要是他不主动,原榕指不定还会在大街上和哪个无所谓的女生聊天,绝对不会记起自己的哥哥约了自己。
想到这,原清濯不可抑制地来回走动,抬起脚猛地将书桌前的座椅踢了一脚。
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摩擦声,哐当一下撞翻在地,发出猛烈的巨响。
宿舍里的两个舍友正凑在一起戴耳机打游戏,听到这动静连忙转过身来:“怎么回事儿,谁惹我们温柔善良的原大校草生气了?”
原清濯抱臂撇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玩儿你们的。”
“奇了,你也有发火的一天,到底是谁本事这么大啊?”
其中一个男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把地上椅子扶起来放好,余光瞟见原清濯桌子上的饭盒,忽然开口:“我想起来了,刚刚好像在楼下见到你弟弟了。”
原清濯的语气不可捉摸:“我弟弟?你确定?”
“对啊,就是他,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那个男生挠了挠头,“总之是你手机相册里那个!”
原清濯又问:“他在楼下做什么?”
不是说今天中午有事走了吗,那么巧碰见他的舍友?
“应该是要给你送饭吧,他在底下等了好一会儿,应该是在等你。”
“……”
原清濯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了,你们接着忙。”
下午没课,左右没什么其他的事儿,他开车去了趟事务所,把最近积压的公务处理了。
说巧不巧,空闲休息的时候,程喻绮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怎么样啊清濯,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一中?”
原清濯仍旧在忙,头也不抬地说:“去一中干什么。”
“你弟弟没和你说吗?明天是一中的成人礼。”
程喻绮喝了一口咖啡:“你不也是从一中毕业的校友?应该不会不知道成人礼这个传统吧。”
所谓的成人礼,就是学校给高三毕业生准备的欢送庆典,庆祝他们真正长大成人、迈向社会。这个庆典是专门为学生举办的,但因为开在暑期,每年也欢迎学生家属参加。
这些日子事务所的事连带着学校上课的事连轴转,原清濯早已经记不得什么所谓的成人礼了。印象里他毕业那年只是作为学生代表念了一篇稿子,后面的庆祝活动并没参加过。
原榕这几天晚上每晚都在吹长笛,应该就是在准备这个吧,明天就到了他上台表演的时刻,为什么不说?
原清濯拧眉,就听见程喻绮打趣道:“哟哟哟,看看你这是什么表情,该不会原榕真的没跟你说吧?”
没等青年开口回答,她就笑眯眯地说:“真是想不到啊,你也有今天。”
原清濯横了她一眼:“没事做了?”
“有事,当然有事,我这就去工作,原老板。”
程喻绮踩着高跟鞋神采飞扬地回了她的办公室。
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就像羽毛似地挠的人不得安宁,非要迫切地求证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