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章

季昀承的母妃一年前重病不治身亡,他的父侯精神不振两月后也跟着去世,在繁琐的仪式后,父母皆亡的季昀承正式继承了他父亲的侯位,成了名正言顺的南安侯爷。

也是从那时起,慕阳再看不清季昀承这个人。

见慕阳不答,季昀承又道:“那个杜昱你是从哪找的?”

慕阳简单道:“捡来的。”

一怔,季昀承大笑:“那你倒当真捡了个宝,李管家一听见杜昱的名字就皱眉,他的经商能力百年难寻……不过,我原本以为你指的权力就是这个,没想到……”

“士农工商,商人做得再好也只是下乘。”顿了顿,“反正我也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侯爷,你且在祭祀大典上拭目以待罢。”

季昀承刚想说话,忽然房间里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起初仿佛还压抑着,但愈咳愈烈,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慕阳脸色一变,重生后她一次也没见过萧腾发病,几乎都忘了萧腾的身体并不好。

当下,丢下季昀承,迈步进了屋。

皎月当空,散发着冷寂的银辉。

季昀承站在屋外,如练的银白月光一条条交错在他的身上,光晕斑驳流转。

他看着慕阳很快消失的背影,扬了扬唇角。

祭祀大典是玄王朝两年一度最大的盛世之一。

由玄王朝的祭司大人主持,共持续将近半月时间,在此期间玄王朝所有的臣民须得斋戒沐浴,真正的典礼仪式在位于皇宫正中的祭台举行,只有少数品佚极高或者深受宠幸的朝臣可以随皇室共瞻礼。

皇宫,御书房。

巨大的龙案上摆满了由翰林院呈上来的文章,玄帝一张张翻过,眉头蹙的越发厉害。

终于,他猛地挥袖将案台上的宣纸尽数扫落,尤觉不够,又上前踩了两脚。

内监见玄帝发怒,连忙诚惶诚恐跪了一地,为首的内侍太监头子大着胆子问:“陛下,可是有何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