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荒谬感袭上了陆染的心头。
那段已经被国家被这个世界认可的婚姻,她一心想要得到的婚姻其实……什么都不是。
从头至尾,都只是个笑话。
相爱,结婚,一辈子……从来不曾存在过吧。
陆染笑出了声,却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薄凉,破罐子破摔一般的无所顾忌:“你觉得呢?”
韩默言的声音低沉,“……护士和庄静母亲都说听见她尖叫了一声,之后她们冲进楼梯间就看见你和庄静摔倒在地……”
陆染打断,替他补充:“然后庄静半昏迷时说不要推她下楼是不是?”
韩默言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那种无形的压力让陆染的心头不断燃起暴躁的情绪,陆染几乎是吼出了声:“韩默言,既然你已经断定了是
我推她下去的,那干吗还要来问我?”
好一会,韩默言才有说:“你昨天说过‘你根本不能理解我有多讨厌她。我很不得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是为了找证据证明是她对庄静下毒手的么?
那她就满足他好了。
陆染蓦然抬头,毫不否认:“是的,我说过,我恨不得她死,这种情绪比昨天更甚,如果不是现在我根本没法动弹,我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杀了她!”
韩默言:“陆染,庄静现在在重症病房,两次重创她现在还在危险期,随时可能……”
陆染:“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祝愿她早点死!”
韩默言皱眉:“陆染!庄静她……”
庄静庄静!
除了庄静你还会不会说点别的!?
他妈的我不就是喜欢你吗?我不就是讨厌那个情敌吗?为了怕你讨厌我连她一根手指都没动过!
可我现在不想忍了,我受够了!
陆染顺手抄过摆在身边的瓷花瓶,用尽全力朝着韩默言投掷去,语气里满是戾气:“韩默言,带着你的庄静,给我滚远点!”
韩默言没有躲,就这么任由瓷质的花瓶砸中了他的肩膀,而后一个反弹落在地面。
砰。
清脆一声,四分五裂,碎了满地的瓷片。
彻彻底底,干净利落。
韩默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陆染撑着额头,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拆碎了重组,发泄过后,身体累,心更累。
翻包找出了那枚精致漂亮的婚戒,她出神看着。
这样的结果,这样的婚姻,真的是她想要的么?
她咬了咬唇,将婚戒抛了出去。
之后的几天,陆染都没有看见韩默言。
陆齐和陆妈轮流来看她,两个人都有意的避开了韩默言的话题。
医院是最好的,医生是最好的,用的药和器材也是最好的,陆染的伤好得很快。
她右臂的伤原本就不是太严重,只是时常的头疼让她觉得有些麻烦。
天气渐渐转暖,显然是春天要到了。
看着日历,陆染突然发现,不知不觉到了她原定的婚期。
这种状况,自然不可能结什么婚。
只是用的什么理由?
她掀唇无声一笑。
这期间很多人来看过她,都被陆齐以陆染在休养的理由挡在门外,其实……是为了保护她吧。
她早该明白,水中花镜中月何必强求。
韩默言不爱她。
连续好几晚她开始做梦,半夜总是惊醒。
陆染梦见了韩默言,梦境真实到好像韩默言真的陪着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