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流州士族则是最急切的,因为沛县成了前线,再朝北推进一百里,便要与羯人对上。天启不北征,沛县的军事重地位置便不能让出来,而流州人也回不去。
赵超简直被接二连三上来的奏表伤透了脑筋,翌日就要登基,今天在别宫内处理了一整天的政事,奏折堆成山。孙舆那边的陈情表还接二连三地送过来。茂县别宫刚修缮好,各地早稻收成,六部官职表上的人名走马一般地过,聂丹那里的粮草快接不上了,北边下来的文官要挟此战之威与五胡议和,接回流落塞北的二帝。
赵超对着那份陈情表沉默了许久。
夕阳照进殿内,赵超长叹一声,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外头忽一阵喧哗,赵超问道:“发生什么事?”
一名兵士匆匆来报,说:“有人拿着李治锋将军的官印,在后门外入宫,求见陛下。”
赵超问:“江波山庄的?什么人?”
兵士说:“来人不愿通传。”
赵超剑眉微蹙,心道游淼这小子也太嚣张了些,派个小厮来带话,好歹也识趣点,又问:“还说什么了没?”
那兵士道:“说……是来找陛下买官的。”
赵超一听就哭笑不得,说:“让他在偏殿里等着,朕待会就过去。”
酉时,夕阳斜照,耀得殿内满是金辉,外头工部的劳役仍未曾收拾好,在为别宫做最后的修缮工作,柱子上散发着还未干透的生漆味,赵超将奏折搁在一旁,踏入偏殿,游淼笑嘻嘻地转身。
赵超:“我还以为谁来了!你不是说不来了么?”
游淼吊儿郎当,抱着膝盖坐在一口箱子上,说:“我备足银两,找你买官儿来了。”
赵超哈哈大笑,游淼把钥匙扔给赵超,赵超便吩咐人打开,一见之下便呆住了。
“哪来的银子?”赵超难以置信问道。
游淼:“八万两,你预备给我个什么官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