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最明白羿老太太爱听什么,故意笑道:“不是我刻薄,明白的事儿么,填房继室之女,跟咱们这元妻嫡出的女儿哪能一样了?”
羿老太太笑笑道:“好,不过……这是咱们的意思,还是要问问秦晏,到底是他哥哥说的算。”
柳氏应着:“那是自然,那我现在让人去送信问问?”
羿老太太点头:“去吧。”
柳氏起身去了,羿老太太想起别院那边的情形心中轻叹,荆谣什么都好,只可惜是个男孩儿。
秦思看出羿老太太的心事,想了想低声劝道:“外祖母放宽心吧,哥哥是有主意的人,且他做事最有分寸,那些事……还是顺着哥哥的意思吧。”
羿老太太愣了下疑道:“你……你知道了?”
秦思尚未出阁,很多事不太好说,犹豫了下点点头道:“以前在家中就察觉出一些来,但不敢十分确定,会试那天哥哥突然回来,我又听说谣儿让外祖母叫回来了,我左右想想,大概就明白了。”
羿老太太心中还别扭着,正愁没个人能说说,见秦思已经知道了忍不住诉苦:“你说这小冤家,竟弄出这样的事来……那天我不过是把荆谣叫了来问了问,你哥哥竟抛下会试就来了,差点把我生生吓死,现在我也不敢管了,他们……以后可怎么处?你听了这事不急么?”
秦思摇了摇头慢慢道:“一开始我也是担心,也想着劝劝哥哥,后来……就是因为哥哥为了谣儿回来的事,我倒是想明白了,起先我还发愁过,等我出了门子哥哥怎么办呢?说句托大的话,以前哥哥都是为了我活着,争着一口气要让我过好了,等我嫁人了呢?哥哥一个人空落落的,有什么意思?”
羿老太太蹙眉道:“谁让他空落落了?你嫁人,他也该娶人了呀,那还空什么?”
秦思一笑摇摇头道:“未必,哥哥的性子外祖母不知么?冷心冷情,轻易不会动心,给他一个再好的夫人,他最多也就是以礼相待,不会跟人家交心的,说不准还要防备着,只把人家当个摆设养着,就是谣儿……那也是跟了哥哥这么多年,挖心掏肺的受了那些罪才把哥哥捂热了,哥哥念的是旧情,时间越长牵挂越深,到了现在这样……斩不断了,外祖母别生气,您担心,我倒是更放心,哥哥已经有依靠,有牵绊了,不会走偏路险路,以后日子定过得有滋有味,如此我也安心出嫁了,外祖母也放宽心吧,只要哥哥心里高兴不就行了么?”
秦思说的句句有理,羿老太太辩驳不得,长叹作罢。
晚间秦晏和荆谣用罢饭后外面吉祥将羿府的信送来了,秦晏拆开来看了看,看罢将信递给荆谣,转头问吉祥:“外祖母还有什么说的么?”
吉祥点头:“除了这信又送了几样果子来,还让告诉少爷,山上天凉,两位少爷在意着些,小心别冻着。”
秦晏点头,荆谣看完信皱眉道:“出嫁要去秦府一趟?这不……太便宜了他们么?他们巴不得咱们能跟他们有些来往给别人看,让人以为哥哥跟他们和好如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