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知道,阿凛从小就不爱习武,也从未涉及这些纷争,此时突然被卷进来实在危险!如果我们可以解决就没有必要……”娘似乎有些动摇,却还是想要保护我。

“自从子平走后,我这几十年,没有一天不在自责,没有一天不在后悔,若我当初知道子平赶我走的真意,我绝不会离开他,哪怕是死,我也该死在九山派啊。”严长老没有直接回应我娘的犹疑,而是说起了自己。他的目光一直细细描摹着画中人,他的衣带,他的发梢,还有落在他肩上的一瓣梅花,总觉得那眼神中潜藏着我看不太懂的深情。

或许是在等待严长老接着讲下去,好长一段时间房里竟无人开口,严长老却也不再说话,似乎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我想他的目光和思绪一定透过这幅画,穿越遥远时光,回到了那个他和他的兄长共同生活的那个地方。

“老三,十二你们出去吧,让老十也回去。”严长老说。

“是。”严三不动声色地看了严长老一眼,拉着不大愿意的李行川走了。

“雪儿先说吧。”严长老看了我娘一眼,笑了笑道,“爹也需要先出去吗?”

“爹您说什么呢!这时候还拿我寻开心!”娘拉着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却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娘拉着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却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从头说起吧……阿凛,你可知夏家的执笔与仗剑?”

“我知道,哥和我说过。”

“他怎么说的?”

“他说……夏家自古由内门弟子二人,一人执笔一人仗剑,但是从爹这一代开始就不再提及,后来因为对抗千重雪,鸿雁书才要重新选出执笔者与仗剑者来找齐鸿雁碎玉,因为我武功太差,所以执笔仗剑都是他一人。”我说到最后一句,实在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果然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其实从一开始,仗剑者就是你啊。”娘说着,叹了口气。

“什么?我?仗剑?”我这么烂的武功,仗什么剑?仗剑者斩尽天下作恶人,可我连鸡都没杀过!

“执笔者当有笔,仗剑者自然是有剑的那个人,整个九山派,只有你的剑才是代代相传的那一把。”

我因震惊说不出话来,难怪我小时候出门不带剑被我爹打得那么惨,难怪我弄丢了剑,夏煜那么生气还要连夜去给我把剑找回来,难怪他们一直和我说人在剑在!原来我背上那个铁疙瘩就是九山派的镇派之宝!我还一直用它裁纸的啊!

“……那我哥是执笔者?”那宋明光想杀的应当是他,可他还留在鸿雁书,岂不是很危险?

“鸿雁笔已经碎了,实际上哪里还有执笔者?再怎么也不过空有一个名头!”严长老说。

在他心里,真正的执笔者大概从来都只有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