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低下头,用手笼住我的耳朵,又将嘴也送到我耳边极轻地说:“无名式,就是宋明光一直想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为什么宋明光会想要我家的心法,可如今我们身处在这金梅坛,需要时时提防隔墙有耳,我也不便问,知道结果就够了。我压低声音道:“所以你担心……会有第二个严九?”

“没错。”

我算是明白了,夏煜向来谨慎,他是担心鸿雁书有人潜伏在此,得知我们练过无名式后又引来麻烦,故而干脆承认双修之事,藏住无名式。那一夜之后他的伤病痊愈,而我再次重伤,这样反常的情况,若用秘密邪术来解释,倒也说得通,反正我早已恶名在外,我们又是同胞兄弟,二人之间有些什么玄乎奇妙的联系,旁人总也猜不透。

“那你也活该被娘骂了。”我心道你自己说出去的,我还得配合你,娘要骂你我才不管。

夏煜说:“所以我现在和你说了,下次见到娘的时候你去和她解释清楚,她认定是我强迫你,说要打断我的腿。”

我笑得肚子都疼了,要说强迫,那也是我强迫他,娘要打断他的腿,关我什么事哦!

“那你求我呀,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我一得意就忘形。

“别得寸进尺。”夏煜说着,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腰。

“哇!我错了!”

斗不过斗不过,夏煜太知道我的死穴都在哪儿了!其实他也很怕痒,但是和他动起手来,我总是碰不到他,他挠我那是一挠一个准。

我和他打闹了一阵,才又想起来一直想问的事:“你当初为什么要作出那样的计划?偏偏又让十二救我?爹娘的事你知道多少?”

夏煜似乎是在思索怎么说,他没有说话,手指却有节奏地一下一下点在我的手背上。

终于我又听见了他的声音:“我从头说与你,可能会很长。”

“好。”

“其实我一直知道爹娘离家是要查什么,他们每到一处都会与我通信,两年来收获不大但一直平安无事。半年前——就是与你说过执笔仗剑的前日,我接到了娘的信。那封信是用血写的,‘事或败,若无退路可入千重雪,禀名严雪歌,空冢即可,勿不舍。’

“那时候见娘决绝血书几行,回来的也是编号最末的信鸽,我以为他们都已经……但还未细想,同时又接到鸿雁书紧急传信,说是第六章 亲自前来传书首令,我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