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十这些天从不来偏院,也不许自己的属下过来,十二让他过来保护我,他是万般不情愿。
我也很不情愿,他这个人不仅嘴碎说话快,有时候一句话太长我还听不懂,吵得我头疼。他从十二刚被严长老领回千重雪开始讲,说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很调皮,被严长老狠揍过许多次,在棍棒中成长起来,武功越来越好,严长老创制的雪山刀法很适合十二,后来又做了红梅坛主,迅速将红梅坛推进到九山派附近,和夏煜打过无数次,还重伤过夏煜……
严十的语气仿佛他这弟弟是在无数苦难中成长的,满是心疼与怜惜,说到夏煜那就是深仇大恨,说十二伤过夏煜时又很骄傲。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聊天啊!
我本来不想理他,但是听他说着就想起十二把我从茶馆带回红梅坛时,扯开我的衣服看我胸口有没有刀伤,以此来分辨我和夏煜这件事。
越想越气,那十二以前能伤我哥不还是他偷袭才能占上风的吗?!现在他可打不过夏煜了!
我说:“你这么疼爱你弟弟,昨天他被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救?”
严十顿时哑口无言。
我又说:“武功又不行,人家打完了你就来说两句,有意思不?”
严十这回连正经话都不说了,又开始骂我,我不怕这不痛不痒的骂,也不生气,甚至觉得他在我面前气得跳脚很能令我开心。
我嘱咐他:“你骂我可以,千万别骂全家,我娘是你大姐,我爹是你姐夫,你刚才其实也把自己骂进去了啊十舅舅。”
严十像个屁股着火的跳蚤,带着火焰一蹦三尺,在木头栅栏外面蹿来蹿去,最终一巴掌拍在一根立柱上,柱子应声而折。若不是这时候恰好有个侍卫冲进来禀报说金梅坛北面有鸿雁书来袭,我毫不怀疑严十会再劈断一根柱子进来揍我。
严十气还没消,或许也还没骂够,但此时不得不转身离去率众迎敌,临走前还叫来他的一个副手看着我。
金梅坛的位置已经算是隐蔽,且主要作用是为总坛传讯通信或是支援其他分坛,从前并未与鸿雁书有过正面冲突,为什么这时候突然有鸿雁书的人寻到了金梅坛?
严十走了,我也就没再做声,没想到他那下属问我:“夏掌门,在下有个问题请教。”
我反正闲着坐牢,倒是很乐意与旁人聊天:“你说。”
“夏掌门前日都生龙活虎,伤的是您的兄弟,为何如今却是您变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