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水被我含着,很快就变成了一口味道浅淡的血,我又等了一会儿才将它咽下,抬头看见墨远山还蹲在我面前,于是我对他说:“你对我很好,我喜欢你。”

墨远山眼睛弯弯地眯着,眉头却稍稍皱了皱:“真的?”

我说:“真的。”

他说:“假的。”

他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吧,我没力气再作争论,双手捧着一只瓷碗也觉得重。

“墨公子。”严九掀了帘子探进来一个头,“书首叫你过去。”

墨远山闻言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我手里的瓷碗掉在了地上。水洒了,泼出一块不规整的图案。碗虽然没碎,但碗沿上出现了一个缺口,想来以后是不能再装满一整碗水了。

我这里的响声,引得他二人都看向我,我慢慢将目光从瓷碗上移到墨远山的脸上,又同样缓慢地说:“你不许走。”

墨远山没说话,在我面前蹲下捡起了碗,包括摔裂开的那一小块瓷片。

“你要是走了,我就杀了他。”我抬手指着严九。

“若我不走,你就不杀了吗?”墨远山

笑着说。

我当然要杀!我从未对他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

严九严九严九!

最开始就是他和段三论合谋夺了十二红梅坛坛主之位,而后是他向宋明光通风报信害夏煜绝望得要自请祭笔,到现在又是他!还是他!说什么“让他一条命”!

凭什么?凭什么勇敢强大的人天生就该做出更大的牺牲,凭什么得了好处的懦夫还能心安理得毫不感恩地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