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睿王顿时舒心了不少,又坐了回去,“本王也总被他拒绝。”
我突然觉得睿王的脑子也很堪忧。
“既然你我乃是同道中人,那便也不必拘礼。本王向来好客,今日你就住在我这儿,把你知道的故事也给本王讲一讲!”睿王来了兴致,立刻挥手叫人再取酒来。
我们俩就着墨远山的故事一直喝到三更,睿王终于趴下了,而我不仅没事,甚至半点睡意都没有。
但我也不敢动也不敢走,因为睿王的喝到兴头上也是又哭又笑,这会儿哭累了,正枕着我的腿睡得口水直流。
我偏过头,从微微敞开的窗子里看见一轮清亮亮的满月,今夜确实很适合讲故事,也很适合听故事。
我在心里把听到的故事从头理了一遍,不得不由衷感叹墨远山真的有超乎寻常的隐忍和步步为营的谋算,他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物,包括睿王,包括我,也包括千重雪。
今日我才知道,宋明光住在九山派的那会儿,墨远山名义上告假,实际上却以鸿雁书的名义,暗中传讯给门派世家,邀请他们去西山雪峰,并一路留下记号。
他给那些掌门还有睿王的队伍指了不同的路,让睿王跟着我们,却把那些掌门故意引去千重雪。
只因他多年都是宋明光的心腹臂膀,所以没有人怀疑,掌门和掌家纷纷亲自到场,以此促成了严长老与宋明光的对决,他就真的得到了胜利的机会。
上次夏煜和我说这事时,我心情不好,没注意听,现在想来,若是没有墨远山暗地相助,以千重雪一己之力,确实很难召来那么多正道人士。
而这,也只是他所做的许多小事之一。
在最后的致命一击之前,墨远山似乎一直游离在所有人之外,整整八年都戴着仇恨做成的微笑面具,一步一步,悄悄地改变了宋明光胸有成竹的布局。
他表面对宋明光唯命是从,同时又对我和夏煜给予有限的帮助,美其名曰“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可实际上他留给自己的从来就只有一条通向目标的绝路。
我曾经故意用撒娇的语气说他是个好人,说我喜欢他,即使我也知道,决绝地犯下十/恶之罪的人,无论如何谈不上一个“好”字。
如今我看过也听过,却更加不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