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早上都这么嚎一阵,我真不知道你哪儿痛,虽然很想和你一起演,但我完全接不上啊。”严十二看着赖在床上的人,自顾自地吃早饭,心里却在盘算待会儿怎么才能快速把夏凛弄起来扛出去。

夏凛翻身跪坐在床上,故作西子捧心状:“我的心,我的魂都在痛,我的灵台崩摧阻绝生路,我的双手再不随心而动!我苦苦思索,我长夜难眠,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你的魂都在痛?为什么你灵……灵什么思索,彻夜难眠?”严十二吃完一根油条又拿起一根。

“因为写不出来。”夏凛得到了同样的回应,终于知道这样的戏看着令人不适,于是收敛了语气,直直地盯着严十二,“我写的小说,这一段卡了能有三五天,真的很痛苦。”

“就是你给墨远山写的那本?”

“是啊。”夏凛没等严十二再来扛他,自己下床坐在桌前开始狼吞虎咽。

虽然心情沉重,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食欲。

“你给他随便写写不就完了么。”十二松了口气,甚至看着夏凛吃饭的眼神都带着欣慰。

夏凛却没注意严十二的眼神,依旧情绪低落:“那怎么行,当初他那么照顾我,我怎么能连承诺都敷衍他……”

严十二向来不待见墨远山,听夏凛说了他的故事,也不为所动:“我知道你感谢他,或者也为他的故事感慨,可是你不觉得墨远山他帮你其实也是利用你吗?你对他来说也是棋子,站你这边能让他赢他才帮你,但他为了不暴露自己,也不在意你是否会受到伤害。一个行事残忍,且并不后悔的人,说是心如铁石也不为过,并不值得被当做好人来同情。”

夏凛有些惊讶地看了严十二一眼,轻轻摇头道:“即便同情,也不能掩盖罪过。”

“那你写不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严十二自己吃过饭,先去洗掉手上的油,再拿了梳子折回来,打算给夏凛把头发顺了,节省时间。

而夏凛已经习惯了早上被人伺候,严十二给他梳头他也没想起自己曾经是绝不肯让别人碰他头发的。

“是什么呢……”夏凛吃油条吃得愁苦万分,“他说要让墨远夕做主角,为人不要圆滑,遇事不耐委屈。”

夏凛哀叹一声:“这分明是他自己的愿望,他自己圆滑一生,受尽委屈,却要为难我去写另外一个人,他都给自己盖棺定论了,我能怎么办……”

“你能怎么办,你也很绝望啊。”严十二已经学会抢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