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做不敢当?”陆廷尉冷声问道:“季公子,本官与你的父亲同朝为官十几载,劝你莫要一时鬼迷心窍,省得日后悔不当初。你可知诬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诬蔑?”季秋隼一字一字说:“论泼脏水,无人能及陆大人与庄丞相。”
说完,他侧过头来对刘大人说:“大人,草民今日击鼓鸣冤,不止为自己,也为幼有位。江南布庄一事,与护城河里的沉尸,都是这两位大人指使的!”
“我道为何会有人状告本官。”陆廷尉神色不变,“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季秋隼不搭理,朗声问询刘大人:“大人,可否传死者江天之母——张员外的亲家母上堂一叙?”
刘大人允之。
江母巍巍颤颤地让人搀扶而来,如今她已年过百半,满头华发,丧子之痛使得江母显得格外憔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青天大老爷,我儿死得冤呐!”
“我儿虽说整日游手好闲,心肠却是好的,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偏偏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思及江天,江母几乎肝肠寸断,她悲鸣道:“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刘大人叹了一口气,“老夫人,快请起。”
江母哭诉道:“那一日我儿本已歇下了,结果三更半夜有人来敲门,只听他们二人交谈几句,说的是什么事成之后,陆大人必有赏。。”
“我追问吾儿,他只道在陆大人手里寻了个正经差事。”
“江天他自小就是个混混,我以为他终于改了性,不打算再胡混下去,哪里想到……”
说到这里,江母一度哽咽,她失控地扑向陆廷尉,“是你!是你害死吾儿!”
江母死死地盯住陆廷尉,“为什么偏偏是他?”
“疯疯癫癫。”
江母涕泪横流,面容枯槁,陆廷尉忍无可忍地把她推开,“本官不曾命人三更半夜去找江天,更不曾谋害他。”
江母跌倒在地,痛哭失声,“江天,你怎么这么狠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