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毛茸茸的,比手炉还舒服,幼清把它拎起来玩,没过多久就连人带兔子一起美滋滋地睡着了。
他睡得太熟了,曾神医号完脉,开了些外敷的药,临到走了幼清都没有睁开过眼睛,倒是他抱在怀里取暖的兔子听觉敏锐又怕人,撅着屁股不停地往锦被里钻,生怕让人拽走下了锅。
这只兔子从京城带来金陵以后,成日同幼清一样好吃懒做,还无师自通了碰瓷,逮着个人就肚皮朝天地躺下来,不喂它吃饱就不起来,是以胖得走了形。
薛白怕它再往里钻,压到幼清的肚子,便随手把兔子拎下床,然而没过多久,天然暖手炉没有了,被窝也不暖和了,幼清当然睡不下去,总算是转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好饿。”
“逢春,我想吃蒸鱼糕。”幼清压根儿就不知道薛白在屋里,说完想了一下,又慢吞吞地问道:“爹爹和娘亲没有来看我吗?”
“来了。”侍女答道:“方才小少爷睡着,曾神医来给您诊了脉,老爷和夫人都过来了。”
“那……”幼清装作随口问道:“没有别人了?”
“别人?”侍女没有反应过来幼清是在拐弯抹角地问薛白,认真思忖片刻,“没有。曾神医是独自一人医馆赶过来的。”
幼清从床上坐起来,闷闷不乐地说:“薛白的嘴,骗人的鬼!”
他越想越气,更何况还记着薛白偷偷把自己送回金陵的仇,嘟哝着抱怨道:“一点儿也不关心我!”
“嗯?”
薛白漫不经心地出声,幼清说坏话被逮了个正着,差点摔下床来,他的脸色红扑扑,慌慌张张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薛白扶住幼清,低笑着说:“自然是不放心清清。”
幼清颠倒黑白,“你偷听我讲话。”
薛白倒不辩解,只慢条斯理地说:“清清说不认识本王,若不偷听,又怎会知晓清清心里也是念着……”
幼清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巴,凶巴巴地威胁道:“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