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第十章

等瑞云送了游礼回来,游彦拎着梅花酒的酒壶正站在窗边发呆。瑞云低头朝他手里看了一眼:“公子,这梅花酒虽然好喝,但毕竟是冷的,上次御医来为您诊脉就说过,虽然天气炎热,但您身上有旧伤,不可太贪凉。”

游彦转过头,眼角带着酒后的红晕,朝着瑞云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御医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已经喝完啦。”

明明刚刚还一本正经地摆着长辈的架势教训别人,回过头来自己却这副样子,瑞云拿游彦简直没办法,只能伸手从他手里接过空了的酒壶,扶着微醺的人在软塌上坐下,又随手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公子您对小公子一直十分疼爱,这么多年都没舍得说过他,今日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好端端地还让他看什么《礼记》,那本书我就没见您看过,我从书架上找出来的时候上面还积着灰呢。”

游彦喝了口茶整个人歪在软塌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瑞云道:“什么话?”

“疏不间亲。”游彦晃了晃手里的茶盏,“殊文虽说是我的侄子,但若跟咱们陛下比起来,也算得上是疏,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不管如何都轮不到旁人置喙。”游彦说着话捏了一颗蜜饯扔到口中,“况且……”

“什么?”

游彦朝瑞云露出个笑:“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护短。”说完见瑞云眼带困惑,游彦好心解释道:“别提在我心中蔺策本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那个,就算他有再多的问题,也不该在我面前提及。殊文年纪还小,等他跟公主成婚当了人家相公,自然会明白没人能接受的了别人在你面前指责你的媳妇。”

“媳,媳妇?”瑞云诧异。

游彦瞥了他一眼:“意思差不多就可以了,何必计较那么多。”他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朝着窗外看了眼,“刚刚殊文说我是几日未朝来着,三天还是五天?咱们陛下这几日看来是忙得很,居然都没召我进宫?”

瑞云道:“陛下不召您,您可以自己去嘛,陛下看见您肯定会开心。”

“我觉得也是,”游彦歪着头考虑了一会:“去把我入宫的令牌找出来,再换件外袍,嗯,就刚刚那件青色的就行。”

“公子,那袍子是夫人给您准备等小公子订亲的时候穿的。”

游彦朝着瑞云摇了摇手指笑眯眯道:“好几天未见了当然要穿的好看一点,等哄的咱们陛下开心了,要什么新袍子没有?”

瑞云下意识地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觉得自家公子的话很有道理,按照游彦的吩咐去准备了,游彦站在窗边伸了伸胳膊,瞧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也不再觉得炎热。

游彦换上了簇新的青色圆领袍衫,如墨的长发重新束好,插上了那根稍显老旧的的骨簪,长身玉立,依旧是当年名冠都城的翩翩公子模样,就好像过去的这些年在游彦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