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太监观察半天,确定那只大黑狗不会突然窜出来。白侍郎在鲁王府,摄政王已经和他通了气。只是先不要告诉陛下。陛下对白侍郎没什么偏见,去看白侍郎还得一堆礼数。白侍郎身体没养好,陛下也只是来鲁王府午睡吃点心的,搞那么大阵仗都尴尬。
只是今天宗政将军好像也不在?不在最好。富太监不是很想见这几个“鲁系”。
宗政将军宴请锦衣卫指挥使司谦。司指挥是个爽快人,直说不能喝酒。
“我万一喝多了胡说八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大家都麻烦,是吧。”
宗政将军倒是更喜欢司指挥了。宗政将军本身是跟谁都能吹上牛的人,不喝酒只吃饭,和司指挥也聊得宾主尽欢。他很直接,就是打听白敬来的。白敬怎么入狱的,整个京城都知道。
“高迎祥。对高迎祥的时候战败,朝臣们不依不饶,硬说白侍郎……通匪。”
宗政鸢一愣,眼前是一身素服立在桃花雪里的身影。他冷笑一声:“白侍郎败得也蹊跷,对吧。”
司指挥看他一眼,默认了。
自古将军不怕对敌拼杀,就怕自己人的冷箭。所以宗政鸢必须一刀砍了监军太监,祸害一个不能留。
“白侍郎刚进来的时候……嗨。”司指挥感慨,“那时候我也不是什么指挥使,只好偷着跟他讲,‘你现在反正是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就咬牙坚持活着,活到陛下想见你听你解释那一天’,他也总算听进去了。”
宗政鸢看司谦。
“将军也知道,先帝……驭龙宾天了。我没敢直接告诉白侍郎。”
宗政鸢恍然大悟,白敬为什么总穿一身白,合着他是给先帝……戴孝啊。
这帮读书读傻了的,君臣父子,纲纪法规,比命大。鲁王应该也知道,默许了。
宗政鸢拍司谦的肩:“今天聊得尽兴,以茶代酒咱们走一个,以后都是好兄弟,好说话。”
司谦也感激:“多谢宗政将军看得起。”
吃过饭宗政鸢风风火火回鲁王府,利索一翻墙,白敬还是一身素服,眼缚黑纱,站在春风桃花雪中,手里拎着长枪,一下一下挥着。被困太久,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