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坚定:“有。”
王修张着嘴:“西北不是困难,你怎么……”
“镇守北大仓是军令,军令如山。”
王修眼睛一热:“你……”
周烈道:“殿下想调北大仓,北大仓随时等候命令。”
王修被周烈震惊。平时只觉得周烈话不多,却异常可靠,不声不响不折不扣地执行着所有的命令。他想象不出周烈是如何守着军令镇守粮仓的。
成庙当时给周烈下的秘旨,镇守北大仓五年,不提不问。朝廷不提,周烈不问。
“既然王都事你提了,我就当朝廷过问了。”
王修艰难地吞咽一声,他想起周烈一脸血地站在皇极门下的样子。原来守着北大仓,不提不问……
“北大仓是成庙留给皇帝陛下和摄政王殿下的。我无权动用。”
王修频繁眨着眼睛,伸手拍拍周烈的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说你傻……”
“执行军令,哪有什么聪明和傻之分。命令一旦下达,贯彻到死。”
周烈是个标准的纯正军人,他有太祖时的风范,可惜现在显得不合时宜,格格不入。他总是沉默寡言,以至于让人觉得他没脾气。错了,周烈脾气不比老李更小,他只是格外能忍。
“殿下幸而得周将军。”
李奉恕骑着飞玄光走在街上。飞玄光认得路,大怪马一上街也没什么人愿意近身。李奉恕自从目盲,很少出门。他以前特别喜欢骑着飞玄光出城门去京营训练,好些日子也没去了。
飞玄光驮着他,慢悠悠地走在街上。目盲之后听力敏锐许多,他听见北京城活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