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帮他倒杯茶:“伤筋动骨一百天。”
他放下茶杯,李奉恕站在地图前看着大晏,想象神庙时隆盛商业滚滚的银流。
凡天下大马头,物所处所聚处。苏杭之币,淮阴之粮,维扬之盐,临清济宁之货,徐州之车骡,无锡之米,京师城隍灯市之古董。
大晏货物的流通奔涌,更似另一条大江,支流滔滔,纵横大江南北。
若是货物能畅通无阻。
李奉恕大约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这个,王修没有打扰他。摄政王的心想得远,或者说老李已经预见到了一些事情,他正在阻止这些事情发生——亦如当年太祖。
太祖手段酷烈残暴,是想阻止一些事情。然而该发生的事情,他老人家也无可奈何。
王修敏锐地察觉出朝堂之上对摄政王隐隐出现恐惧。不是敬畏,就是恐惧。长此以往对老李来说并非好事。
“他们为什么怕我。怕我揍他们?”
王修道:“我知道你的苦心,帝王枪,九鼎弓。太祖那个时候全国肃穆,吹笛割唇蹴鞠卸脚。大家如何能不怕你……”
李奉恕笑着看地图,并没有回头。这话只有王修敢说,也只有王修能说。
“还有折子参白敬么?”
王修停顿一下:“倒是陕北偶尔有……参他拥兵自骄,滥杀无辜,秘密谋反。”
摄政王淡淡道:“这一下,谁觉得还敢在我眼皮底下造反。”
“为王者,用该用之人,保该保之人。”
王修默默看着李奉恕的背影。这是一位王,不是谁“归来”,他就是李奉恕,武力举世无双,心性坚韧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