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墨冷冷扫他一眼。
缪小易受不住屋中的这股子凉意,端正态度,连忙切入正题:“我查到安喜镇五公里处的莫阳县在昨日半夜,确实有一队诡异旅人出入,其中一个便是眉心带疤,身高七尺,四十出头的模样。”
钟清墨蹙眉:“可是勿须?”
“没错。”缪小易道:“而且,根据他们是‘一队人’的信息,说明他有同伙。”
钟清墨沉思:“你可知他们计划赶往何处?”
缪小易:“这个我还没能打听出来,不过听当晚他们居住客栈的掌柜说,他们似乎一直重复着两个字,东篱。”
东篱是座岛,离天岐山不远。
钟清墨手指不停地敲击床板,难道他们的目的地是东篱?这东篱……会不会和天岐宫有些关联?帮助勿须逃跑的,又是何人?
“本座当时探他气息,却是真真切切的死人。”
缪小易摇了摇手指:“你要知道,这世上本无绝对,万一有那种起死回生之药救那勿须一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钟清墨面带寒光,冷冷道:“即便有那种药物,就把他重新抓来,再杀一次。”
“还有……”缪小易撑着下巴,眉头紧锁:“你来信说断天牢被劫,我也怀疑此事有蹊跷。”
“嗯。”钟清墨颔首:“门中还有内鬼,应也是位高权重者。”
缪小易神情紧张:“最近你可要小心,若是那内鬼再要做妖,你伤势未愈,怕再生事端。”
钟清墨淡淡道:“这个无需担心,本座已有人贴身陪同。”
“就是你那故交?”
缪小易反应过来后,揶揄道:“你这人也是奇怪,不是一直有心系之人,我看你和那段英俊也暧昧得很,不应当啊。”
钟清墨勾了勾唇,面上晕染着一抹红晕:“他便是那人。”
“什,什么?!”缪小易本是口渴了想喝水,结婚听到他的话,差点没喷他一身:“他他他就就就是那段寒生——?!”
难怪钟清墨变得如此娇羞,方才窗外看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果然爱情使人变化使人可怕,连冰雕都能融化。
“他……我是说段寒生,是特意来寻你的?”
钟清墨道:“寒生还不知本座已晓得了他的身份。”
缪小易瞠目结舌:“那你不仅不揭穿他,还玩得不亦乐乎?!”
“那又如何?”钟清墨见他被震憾得不轻,语气渐冷:“你若敢将此事传播出去,或者在寒生面前提起,本座就割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知道了知道了。”缪小易做了个拉链拉起的动作,一副灵魂出窍,难以接受的样子:“我我我先先先走了,再再再见!”
他左脚绊着右脚,跳窗就逃,满脑子都是钟清墨假意虚弱撒娇的声音:“本座饿了,想喝粥——”
……不忍直视,难以接受。
段寒生进了厨房,厨娘见到他,不禁挑了挑眉:“你是……门主新收的关门弟子?”
“正是在下。”
段寒生笑盈盈道:“钟掌门刚受刀伤,要吃如意卷和玉米粥,所以在下想借厨房一用。”
厨娘眼睛亮了亮:“这是我们门主最爱吃的两样东西,你竟会做?”
段寒生准备了五花肉,鸡蛋,面粉,葱姜蒜,一边把猪肉剁泥,一边道:“以前小时候爹忙娘又死得早,没人管在下,便学会自己做些粗茶淡饭来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