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庄净榆觉得──不好。
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人亲近过了,这几年,他一直极力避免与旁人的身体触碰,因为这会让他产生一种难言的欲望,令他自己都害怕。
“雪梦,你坐起来好吗?”他想把雪梦扶起来,他却如灵蛇般柔软的缠上来,坐到了他的怀里。
双手攀爬上他的颈项,雪梦的额头轻抵著他的,吐气如兰,“净榆,让我伺候你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脸上,说不出的酥痒难耐,“雪梦,不要这样!”
“那你想要怎样?”雪梦侧过头,在他颈边顽皮的呵气。
一手已经斜插进他的衣襟里,轻轻的划著圈,春衫轻薄,每一分抚摸的感觉都是如此的清晰,带起皮肤敏感的颤栗。
庄净榆只觉口干舌燥,体内有一股不受控制的热流在涌动,气息明显有些不稳了。
“净榆,净榆……”雪梦喃喃的唤著,本来清柔的嗓音此刻听来却无比娇媚,“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不是麽?”
“不……不是……”庄净榆尽力的保持神智的清明,两个男人这样是不是太奇怪了?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根本舍不得推开怀中之人。
雪梦是风月场中的名优,岂会不知,“你撒谎!”当下毫不犹豫将两片红唇送上,紧紧封住了他的唇。
庄净榆只觉呼吸一窒,但转瞬却是说不出的快活,他本能的微张开唇,让雪梦的舌头轻而易举的攻了进来,唇舌相缠的愉悦让他紧紧的抱住了怀中之人。
雪梦的味道很甜美,无疑令人沈醉,但还不至於让人神智全失。他身上还差了点东西,是什麽呢?
蓦地,门轰的一下被人踢开了。庄净榆从未象现在这麽尴尬过。
“师兄!”沈虚槐难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紧紧纠缠的两个人。
一向儒雅高洁,从容淡雅的大师兄,此刻却衣衫半解,黑发凌乱,露出颀长的颈项和半边白玉般的胸膛,眼中情潮未退,有著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更重要的是,此刻他怀中抱著的,虽然是个美人,但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那男人的手还轻佻的放在师兄的胸膛里。
可很快,他就发现,大师兄脸上晕红得有些过分,屋子里还残留著一股奇异的香气。
沈虚槐不由勃然大怒,上前一把将雪梦扯开,把大师兄拉到身後,“你这妖人,竟然敢对我师兄下药!”
“净榆是喜欢我的,我们是两情相悦!小小春药只是增加房中情趣,又有何妨?”
“胡说八道!我师兄才不会喜欢你!”沈虚槐简直暴跳如雷,“快把解药拿出来!”
“春药又不是毒药!”雪梦看著庄净榆,笑得妩媚,“我,就是最好的解药。”
沈虚槐气得想上前打人,却被庄净榆拦下了,“算了,他……他不是故意的。”
见师弟看自己的眼光有异,庄净榆匆匆整了整衣衫,恢复了平日的镇定,“我们走吧。”再也不敢回头看雪梦一眼,便率先出了屋子。
其实……何必呢?就算没有春药,庄净榆觉得自己也不会拒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