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麽邪乎?尉迟睿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了。
“你可别不信!”小贩举著锅铲教训他,“只想想,你愿不愿意去遭那份罪就知道了!”
这小贩的话粗但理不粗,如一记重锤敲在尉迟睿心上。
自己愿意为了净榆去生孩子麽?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尉迟睿可以肯定自己也是爱小榆钱儿的,可若是让他自己去生小榆钱儿?
似乎还真有些难度。
可净榆做到了。
那他得有多爱自己,多爱这个孩子,才肯付出这样的辛苦?
可孩子生下来,连一眼都没给他看就抱走了,自己当年那麽对他,会不会太残忍了?
心里一瞬间纷纷扰扰,理不清头绪。
“给!”热乎乎的一大包栗子炒好了,个个皮开肉绽,裂开大嘴笑出金灿灿的果肉。小贩很是满意的往他怀里一塞,“趁热乎,快拿回去吧!回去对你家那口子好点!”
尉迟睿这才反应过来,依旧把那两锭银子递给小贩。
“这可太多了,我不能收!”
“这大过节的,耽误了你到这麽晚,就当给嫂夫人赔个罪,给孩子买个小玩意吧!”
“这怎麽说的?”小贩很不好意思的接了,反过来道了半天谢才离开。
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很香也很甜,吃得一家老小很是满意。
等夜深了,各自回了房,尉迟睿还在想著小贩的话,辗转不成眠。
对面的大床上,庄净榆轻言细语的教著小榆钱儿最基础的呼吸吐纳之法,练著练著,小家夥儿很快就调匀了呼吸睡著了。给他掖好被角,庄净榆悄然起身,披上外衣,拍了拍尉迟睿的肩膀,示意他出来说话。
明亮的月光照进窗来,洒落一地如雪的霜。在这沈静的深夜,显得有些寂寥。
“净榆,有事麽?”
“我最後问你一次,你说我有孩子的事,是真的麽?”庄净榆静静的望著他,目光清冷,便如这月光一般。
在这样的注视下,任你再多的花言巧语也无所遁形,“是真的。我绝不骗你。”
“那好。”庄净榆微微颔首,吐出四个字,“我─要─堕─胎。”
半天尉迟睿才读懂他话里的意思,他的心慌了,“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