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爹爹当然知道自家宝贝每个小动作里的含义,尉迟睿把孩子交给庄净榆,“这是要睡了,快点把发剃了,你带他进去吧!”
庄净榆点头,马上请了理发匠进来。
理发匠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子,干这一行已经有几十年,专剃小孩儿头,连小榆钱儿当年的胎发也是他操刀落的。他在大户人家走动惯了,很是沈著,毫不怯场。
也照例祝祷一番後,才拿出一把前窄後宽的雪亮小刀,放在热水盆里浸得温热,这才拿出擦拭干净。让庄净榆抱著孩子坐定,给小家夥脖子上围上一圈大红锦缎。
在爹亲怀里,小铜钱儿可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很好奇,这是要干什麽?
理发匠张开五指将小铜钱儿的头扶定,右手拿刀快速贴著宝宝头皮稳稳刮过。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只是几刀,便已将宝宝的胎发剃掉,只在顶心留一块“聪明发”,後脑留一绺“撑根发。”
小铜钱儿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改了形象。小东西只觉得头上忽然凉飕飕的,感觉有些怪异,把小脑袋往爹亲怀里扎。
“乖乖,不怕哦!”庄净榆温柔的笑抚著他光溜溜的脑门,亲吻著他的顶心,让小家夥很快安下心来。
理发匠将剃下来的胎发拢到一处,交给孩子的奶奶,由寿春公主亲手搓成小辫,再用她精心刺绣的一只小红荷包装起,再递给庄净榆收著,这便算大功告成了。
宾客们又起身祝贺一番,再续酒宴。
雪梦眼见他人佳儿得抱,而自己由於身份所限,虽有陈景珅的疼爱,但未来却是一片迷惘。不由暗自神伤,自饮自斟,不一时,就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
陈景珅眼见不对,当即起身告辞。罗小南有了身孕,不宜久坐,也和罗怀仁一起先行告辞了。
送走他们,庄净榆略坐了一会儿,抱著孩子先行告退。外面由寿春和尉迟睿继续招呼,小榆钱儿眼见无事,也跟了上来。
庄净榆抱著小的,让大的自牵著他的衣摆,父子三人一同回了房。
眼见大的有些闷闷不乐,不由问道,“小榆钱儿,你怎麽不高兴了?”
小榆钱儿撅起小嘴不吭声,庄净榆把他也揽进怀里,轻轻抚著他的背。
好一会儿,小榆钱儿才闷闷不乐的道,“爹亲,我不漂亮,不可爱了吗?为什麽客人都只赞弟弟,不赞我呢?”
这是被人冷落了!庄净榆明白过来,在他脸上笑亲了一口,“怎麽会呢?小榆钱儿和弟弟一样漂亮,一样可爱!不过今天是弟弟满月,客人们当然多看他几眼,多夸他几句,等到你过生日的时候,客人们当然看的是你,夸的也是你啊!”
这麽一说,小榆钱儿心里好过多了。
庄净榆笑问,“我瞧你没吃什麽东西,饿不饿?”
小榆钱儿摇头。
“那去洗洗手脸,跟弟弟一起睡午觉好不好?”
这个小榆钱儿很是同意。
小铜钱儿已经困得眼皮子都打不开了,庄净榆先把小的安顿下来,自也去净了手脸,才给小榆钱儿脱著衣裳,趁机跟他讲著道理,“小榆钱儿,家里有了弟弟,以後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头的人来了,眼睛都不会只盯在你身上了,还要分一半在弟弟身上。你可不要吃醋哦!你们俩呀,都是爹爹和爹亲的宝贝,爹爹爹亲爱你,也会一样的爱弟弟,咱们是最亲最亲的一家子,一定要绝对的相互信任,可不能有疑心,知道麽?”
小榆钱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会爱弟弟的,可弟弟会爱我吗?”
“当然会啊!弟弟现在虽然还小,什麽也不会说。但你看他,已经懂得分辨咱们几个人了,知道你、我、爹爹、奶奶,还有小叔才可以抱他,要是别人抱他,他一定会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