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相信这世界还有清明和纯净,我一定要亲手开创自己所渴望的清明盛世,因为我明白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解救我!
在那逍遥宫中到处是各色的秀丽美人,他们个个都有妖娆的眼神,窈窕的身段,也各自都有各自的悲伤故事,他们的发色瞳色个个相异,缤彩纷呈,有如同琉璃一样闪亮的绿眸,也有宝石一样的蓝眸,琥珀一样的棕眸,还有猫眼一样的金眸,但是紫眸的却只有花间梦一个,在我的印象中似乎除了他就只有雪国之中,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有这样艳丽妩媚的紫眸,但是我却是生着如同母亲一样的黑眸,在这里都是各色妖异的彩色眸子,我这个黑眸反而成了稀罕物。
逍遥宫里的美男们常常也来挑逗我一下,但都是匆匆而去,因为谁都知道我是他们‘宫主的男人’。
那天我正懒懒地躺在躺椅上听花间梦弹奏着那异域的哀婉曲调,一个身着西域服饰的男人风尘仆仆地赶了进来。
“殿下……”那男人顾忌地看了旁边的我一眼。
“自己人,说吧。”花间梦淡淡地说,似乎对那故乡的来使没有多大的热情。
“吾王陛下病重了,希望三王子殿下赶快赶回埃克巴坦那。”
那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封密函呈给花间梦看:“这是二王子殿下的手书,请殿下过目。”
“哦?”花间梦轻轻地拧眉:“父王真的已经病重到没有办法自己亲自给我写信的地步了吗?还是……”
“殿下,陛下的病却是已经危重,请殿下速回!”
“好吧,我明天就会启程,你先下去吧!”
那安息的使者离开以后,花间梦一直站在那巨大的窗子旁边望着外面的大海,他的背有些僵直,脸色是阴沉的。
“你在担心吗?梦。”
我轻轻环住他的腰安慰他:“在害怕什么?还是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我觉得有阴谋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的声音低哑:“两个月前我离开皇城埃克巴坦那的时候父王的身体还很好,而且这次派人送信的不是我的父王,而是我的二王兄,这其中的蹊跷就更大了,二王兄这个人平日很会做戏,在父王的面前装作很恭顺文雅的样子,其实很有野心,而且心肠狠毒,我恐怕如今的皇城埃克巴坦那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他之所以这样急着叫我回去就是想亲手收拾掉这个对他来说最后的威胁!其实比起在外面的日子,我更惧怕皇城里复杂而血腥的斗争。”
“别怕。”我轻声对他说:“我会陪着你的,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安息——Parthia之名源自波斯游牧民族——帕尔尼部落(Parni)之名,这是西域路上一颗璀璨的明珠,帕尔尼部的首领阿萨息斯杀死塞琉西王朝的总督,以尼萨(今土库曼斯坦阿什哈巴德)为都城,建立阿萨息斯王朝。被中原人称为安息,这个古老的帝国西以幼发拉底河为界,与罗马对峙;东北与康居和大月氏相接;东南占有坎大哈,远抵印度边境。这是横贯亚洲大陆的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
当我们一路跋涉来到安息古国的都城埃克巴坦那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城中的气氛似乎很紧绷,那四处守卫森严的军队来回巡逻着,我们刚刚进入安息国那古香古色的雅丽的王宫,那扇巨大的铜门就在我们背后紧紧地关住了,我和花间梦的手中都捏了一把汗。
我以花间梦近侍的身份被特许随着他一起进入那郁郁浓香的寝宫去看望他病重的父亲,年老的安息王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他圆睁着眼睛看着他的小儿子在他的床边坐下,却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而这个老人他的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是那样无比艰难。
离开王的寝宫回到他自己屋子里的时候,花间梦紧闭上了自己房门,靠在门上的他似乎很憔悴。
“我果然猜测得没有错,我父王不是病重,而是身中奇毒!”
中毒!!!
“不错,父王中的是七虫七花七珍散,用了是天下致毒的二十四种毒物炼制而成,是狠毒非常而且没有解药的剧毒……”他的脸色更加沉郁了:“虽然父王他平日待我并不贴心,可是看到他如今的样子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似乎皇城已经被封锁了,你二王兄当真要将你赶尽杀绝?”
“他要我回来就无非想借机除掉这个最后的心腹大患,大王兄已经被他暗杀了,父王也已经命在旦夕,维持不了多少时日,唯一对他有威胁的就是我,他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我,虽然我是一个从罗马抓来的女奴所生的庶子,从来他们都只会利用我异于常人的外貌,没有一个把我当人看,但是我的身上毕竟流着父王的血,只要我活着一日就是对他的威胁。”
“那我们……”
他悲哀地笑着看着我说:“影儿……你后悔跟我来到埃克巴坦那了吗?”
“你说什么,梦!”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从来就没有我惧怕的,相信我们的力量,虽然埃克巴坦那皇城已经被他的阴谋掌握了,但是我们也绝对不逊于他!”
“嗯。”他靠在我的怀里闭上眼睛低声地说:“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踏实多了。”
……
埃克巴坦那皇城里出现了奇怪的景象,一面是守卫森严,危机四伏,国王病危的阴影和莫名的阴谋的味道笼罩着皇城,犹如一片黑色的乌云在皇宫的顶上盘旋着久久不散,一面又是二王子殿下那一片的王宫贵族们在温泉宫里大摆宴席,完全没有受到国王病危的影响,他们的歌舞依然那么欢畅。
花间梦也受邀去参加他们的宴会,当然宴无好宴,二王子阿撒西斯阴谋人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