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不怕我一个不留神给太子的药里下点烟灰什么的?
“王爷?”
林若谦见我杵在那里,而柳丛容又揪着我。
“王爷,事分轻重,请您先进来。”
好!好!好!
我王府的事情就是大出天来都是鸡毛蒜皮,你们这里的事情就是鸡毛蒜皮的事都是天大的干系!
我一咬牙,一把把柳丛容从地面上拽了起来,然后拖着他跟在林若谦身后,“起来!你这么揪着我,我以为你要和我殉情了呢!”
……
“一夜的高热,根本退不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听说,殿下是风寒外伤引发的高热,如果及时诊治,不会有大碍吗?”
我一进内室,就看见太子躺在那边,紧闭双眼,似乎噩梦缠身。
嘴唇灰败,脸色极其苍白,还有虚汗,他的手臂上被割了一道口子,似乎已经放过了血。因为外面极冷,所以内室的门一直关着,帘幕一直拉着,闷的很,而且还有极其浓重的草药的味道。
太子床前还有一个小太监,手中捧着碗,用铜汤匙一点一点喂他喝药,可是喂的非常艰难,喂什么吐什么。
林若谦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殿下熬的过今天,也熬不过明天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太子只不过是高热,只要有林若谦在,只要他尽心诊治,该熬草药的熬草药,该扎针的扎针,该放血的放血,虽然高热顽固一些,可是只要捂一夜,发些热汗,终究能治愈的。
我没有想到太子病重成这个样子!
“……不要……不要看……看她……”
忽然,细若游丝的声音,好像锋利的刀一般插入我的心头!
是文湛!
我大叫,“他醒了!”
然而林若谦和柳丛容非但没有高兴,却更加沮丧。
“……不要看她,……那个高昌的贱人……她是奸细,她会伤了你的,不要……”
“不要看她……”
“今……今天是端午……是我的生日,你为什么一直看着她……”
“不要……”
如同遭受五雷轰顶一般,我捂着嘴,后退了两步,又退了两步。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似乎我们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始自那年的端午!
可,你这是何必呢?
一步一步的逼我,不给我一条路可以逃出生天,你也不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何必呢?
我突然想起了,十年前,那个粉雕玉琢的六弟,精致的,玉人一般,安静的坐在我的怀中,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抱着他的手臂都是细瘦的,天空是最湛蓝清澈的颜色,周围全是盛开的牡丹,还有清茶,水果,点心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