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着他一笑,真心实意的说,“羽澜,你别这么说,说的我心里更难受。”
我们从刚开始就走差了路,现在越走越远。
今生做不了兄弟,现今,连路人也做不了了。
我努力想了想很久之前,我们都还小的时候,在毓正宫读书的样子。可是那印象就好像蒙了一层纱,看不真切,隔着什么却清晰无比。像有什么捂在心口,冷一下,又热一下,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那个时候大家都小,那个时候兄弟也都齐全,我爹还年轻,身体也好,腰杆直直的坐在御座后面。
我们正说着话,羽澜的内侍过来说,酒宴已经齐备了,就要开席了。
羽澜站起来,震了震衣袖,“大皇兄,我们一道走,可好?”
我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给十三叔公的礼已经备好了,三弟替我向叔公敬杯酒吧。老来得子是福气,我这辈子是没这个福了,就着叔公这里的热闹,也祝三弟寻得名门闺秀,早生贵子。”
羽澜浅浅施了礼。
“多谢大皇兄,成您吉言。”
我也还了礼。
今日这一别,我们今生兄弟缘分算是尽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走了几步,就回来,他垂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大皇兄,我再多说一句话。在这里,只有自己,才是真正靠的住的,别的,都含着虚,有些事情你知道,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承怡,好自为之。”
第136章
文湛这些天忙的很,有的时候半夜才到我这边。我正睡的香甜,他把我往大床里面扒拉扒拉,然后和衣躺下,像是累极了,歪头居然就能睡着,我还得给他盖上被子,不然他自己就那么睡,第二天一醒过来就打喷嚏。
今天又这样。
他把我往床里面挤了挤,往那边一躺,我戳了戳他,“诶,起来起来,把衣服脱了。好好的新袍子都给你躺皱了,你这些常服袍子可贵了,十个熟练的绣娘赶一个月才能弄出来这么一件。丝料也好,就是不能下水,一下水就不能穿了,诶,这衣服要是多穿几天就省钱省多了。”
文湛皱皱眉,躺平了身子,然后伸开胳膊,昂着下巴。
我问他,“干嘛?”
文湛闭着眼睛,“要脱就快动手,我很困。”
我歪了歪嘴巴,只能动手解他的衣服,一面念叨,“这么困就在东宫睡好了,还跑出来做什么?”
文湛全身僵硬的厉害,像石块一样。
最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忙成这个样子?似乎全然紧绷,没有一刻放松。我给他在后颈和肩胛那边用力揉捏,慢慢的,他的身子也逐渐软了下来。
我把文湛推来扭去的,终于把他的外袍脱了下去,只剩下里面的白丝里衣,他闭着眼睛伸手捞了捞,扯过我的被子裹住了自己,一翻身,像是睡着了。
柳丛容从外面轻手轻脚的进来,我把文湛的衣袍递给他,悄声对他说,“你把这个袍子架好挂在外面,明儿一早再喷点水就会显得很板正,不用另外换新的。”
柳丛容一脸的贤惠,低声说,“王爷不用担心,奴婢已经将殿下换洗的衣袍带来了。”
我皱着眉问他,“文湛的衣服一天一换,换下来的袍子都做什么去了?这些衣服料子都是湖州那边最好的丝,绣工也好,要是出去摆摊能卖不能少银子呢!”
柳丛容愣了一下,“王爷,这个……”
文湛一翻身,醒了过来,“黑丝绣龙纹的东西,除了我,别人穿都是违背祖制,更有谋逆之嫌。你想卖给别人,到底是想换银子,还是想嫁祸别人?”
我翻了翻眼睛,“我是好人,我可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啊……”
文湛忽然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扯了过去,上下其手。
我大叫着,“啊……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想着做这事儿,太那个啥了吧……啊!!柳芽还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