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这是宽筋藤、九节茶、水田七等十二味草药熬成的,可以活血化淤,止疼,您的伤还没痊愈,所以……」
「谁开的方子?」煌夜打断道。
「太医开的……」卫卿低下头,小声地道。
「我听说你一直缠着太医,让他教你看病抓药?」煌夜道破玄机。
「请殿下恕罪!」卫卿不由跪倒,解释道,「因为殿下说,不能让外人知道您受了伤,所以我不敢向太医言明,可是殿下您的伤口,始终未有愈合,我实在是太担心您,才去叨扰太医的,恳请他教导一二……」
「你这奴才也太胆了!随便学来的东西,也敢往殿下身上试?」青允厉声责怪道。
「我自己有先喝过,也给受伤的马儿看过病。」
「更大逆不道了,你说太子是马不成?」青允生气了。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卫卿急得额头直冒汗,心慌地说。
「罢了,他虽说鲁莽,但药名倒是背得挺顺的。」煌夜饶过了卫卿,让他起来,并且把药碗呈上来。
「您要喝吗?」卫卿惊讶地问。
「嗯。你不是我说,我的伤还未好么?喝了药,也能早点痊愈。」
「是!」卫卿笑颜逐开,「我去给您备点蜜饯,这药很苦呢。」
不等煌夜开口,卫卿就蹬蹬跑掉了。
「殿下,您也太纵容这小奴才了,他一点规矩也没有。」青允看不过去了,摇头说道。
煌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药喝了个乾净。
卫卿再进去时,青允已经走了,煌夜正在烛灯下下棋,卫卿不想打扰,就把蜜饯果盘放在书案上。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煌夜抬起头,凝视着卫卿。这一整天他都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
「我、我想知道……您是怎么想出来——用风填满帐篷的?」卫卿实在是太好奇了,他不明白煌夜怎么会从猎物联想到风呢?
「因为你的缘故。」
「我?」卫卿更不明白了。
「就在前一晚,你跪在榻前和我说,要是不用宰杀这么多动物该多好。」煌夜说道。
「啊!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动物们死得太多,太可怜了。」卫卿想起来了,因为每个皇子都争先恐后地捕杀猎物,造成血流成河的场面,实在惨不忍睹。
「就是你的这句话,点醒了我。」煌夜若有所思地道,「我原本就怀疑父皇的用心,但是没能看穿,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可以用其它东西装满帐篷。」
「是这样。」卫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晚,已经睡下的煌夜会突然起身,让他去请来皇帝的圣旨。
原来是要复查圣旨里的内容,卫卿不识字,但听煌夜轻声诵读的时候,里面只是说皇子们的帐篷需要装满,并没有提到猎物二字。
要是不细心的人,根本不会发现里面的玄机。
「殿下您真是太聪明了!」卫卿钦佩地道,而且临危不乱,只要跟着煌夜,卫卿就觉得自己也浑身是胆,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煌夜突然说道。
「是什么?」
「换作是你,会用什么装满帐篷?」煌夜微侧着头,凝视着卫卿。
「……唔。」卫卿认真地思考着,然后道,「用火把可不不可以?」
「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