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可别气坏了身子……」立在凤椅旁的烁兰,哭得两眼肿如核桃,显得柔弱又凄楚。
「兰儿,你别怕,哀家自会为你主持这公道!」孙太后缓和些口气,对烁兰说道。
「母后……」烁兰不由转身,动情地拭泪,心里却乐开了花。
以往,都是由皇后来处置失德的后妃,如今大燕没有皇后,凤印自然在孙太后的手里。
有了这一统六宫的凤印,就可以杀任何一个宫人,这是后宫内事,就连皇上也无权干涉。
所以借太后这把刀,杀了柯卫卿是再好不过的了,就算皇上事后恼怒,也只会迁怒在太后身上,与她毫无干系。
「柯卫卿,你别以为哀家平日吃斋念佛,就不问世事,今日,你在这寿安宫里,要是不认罪,就甭想活着出去!」
太后言毕,就有一个老太监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道,「罪臣柯卫卿淫乱宫闱、魅惑皇上,自认有违祖宗礼法,深感羞愧,自愿削去官爵,发配边疆……」
「这……」柯卫卿读完,不禁摇头道,「臣不认。」
「你好大胆子!在哀家面前,还不知悔改!」孙太后皱起眉头,「非要哀家杀了你,才肯……」
「那就杀了我吧。」柯卫卿抬起头,态度坚侫,从寿安宫的太监抓住他开始,他就没想过活着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您这么下旨,等于是指责皇上昏庸淫乱。这话传出去,有损龙威,所以这个罪名,恕臣不能认!」
「混账!你少拿皇上当挡箭牌!皇上就是给你勾引坏的!」孙太后极为恼怒地道,「真想不到你人模人样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
「不管您怎么骂臣都没有关系,要杀要剐也悉听尊便,只是臣认罪是不可能的。因为微臣没有引诱皇上,和皇上不是那种关系。」
柯卫卿喜欢煌夜,这种心情旁人无法理解,所以就算被人误会,他也要维护煌夜的名誉。
他的确是在煌夜的命令下侍寝,但绝不是那种淫乱后宫的关系。
「好你个柯卫卿!哀家念在你还年轻,想给你留条生路,你到非要往死路上去!」孙太后从未有这么动怒过,她一抬手,无情地下令道,「将此逆贼杖毙!」
只见七、八个太监扛着沉重的水火棍靠近,此棍重大三十斤,内芯实木,外面包铁,几棍下去人就皮开肉绽,不出二十棍必定筋骨具裂,一命呜呼。
然而,太监手中的棒子才挥起,就听得一声,「皇上驾到!」
「快行刑!」孙太后急切的道。
烁兰也急了,两眼死命地瞪着那太监,忍不住大叫道,「快打呀!」
「放肆!谁敢动朕的人!」但是煌夜已大步流星地走入,这满屋的奴才都惶恐不已的跪倒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烁兰也跟着跪下了,只有孙太后没有起身接驾。
「皇上,哀家正在清理门户,未免脏了皇上的眼,还请皇上速速回宫吧。」孙太后知道,今天要是放过了柯卫卿,她在这后宫里头,就没有说话的分量了。
想她虽然没有为先帝诞下一男半女,但却是被先帝宠上了天的国母,从来都没有受过任何委屈。
当然,她也很识大体,从不做写拈酸吃醋的事儿,现在被人尊称为太后,也没有仗势欺人过。
正因为如此,孙太后这一次发威,是绝对要做到底的,不然,她丢的岂止是太后的颜面,还有权威!
「母后在上,要做什么处置,儿臣自然不方便过问。」煌夜直视着孙太后,毫不退让地说道,「但是,您今天要拿的人,是朕的臣子,朕就不能视而不见。」
「来人。」煌夜转头低喝道,「给朕放了柯卫卿!」
「是!」李得意赶紧上前,解开那肮脏的绳索,柯卫卿脸孔憋得通红,但并未受伤。
「皇上,这算什么臣子!」孙太后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手指哆嗦地指着柯卫卿道,「他不就是伺候你上床的男宠吗?」
「母后说这样的话,可真是有违身份。」煌夜没有蹙起,谁都看得出他是真的恼火了,「有哪一条宫规,指明皇帝不能由臣子侍寝?又有哪一条宫规说了,朕不能在新婚夜离宫?既然两者都无,柯卫卿到底犯了什么错?倒是太后您,擅自捉拿朝臣,有干涉朝政的嫌疑。」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