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上哪有顺风顺水的事儿?姒弄月不过在路上出了下神,便被人撞了一下,他内功自发运转,是故姒弄月人虽然看着瘦弱,倒把对方弄了个踉跄。
姒弄月不欲多生是非,一声不吭地继续朝前走。
“小子,是谁手下的,怎麽不懂规矩?”对方却不干,阴冷的声音犹如毒蛇,一听便是不想善了。
姒弄月停下,叹了口气,抬头瞧瞧四周:很好,没人。又去看跟他说话的人:那人穿着是内堂的。
原来是内堂弟子,难怪如此嚣张。
见姒弄月停步,对方以为他怕了,便道:“你这走路不长眼的,要眼睛有什麽用,不如剜了!”
这个人是真的想剜了他的眼睛。姒弄月心中冷笑,这人既对他起了恶意,他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於是,他上前一步,垂下眼帘掩住冰冷的目光,换上嗫嚅的声音,道:“这位内堂的师兄就放小弟一马罢,小弟一向是……”
“嗯?”姒弄月的声音越发地轻,对方凑近了点还是没听清。
就在此时,电光石火之间。
姒弄月五指成爪,一下扣住对方脖子,一使力,便听得“哢啦”声,那人连惊恐的吼叫都没出口,脖子已经无力地垂下来。
这时候,姒弄月的下半句话才缓缓从嘴里吐出来。
“……一向是管杀不管埋的。”
他正愁光是外堂的身份无法轻易进出仪狄堂呢,老天就给他送来一个,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内堂子弟数量不到外堂之十一,他现下穿了内堂服饰,身份比外堂的高上不少,总算他露出些破绽,也没人敢来盘查。姒弄月一笑,坦然地接受了一路上那些恭敬中夹杂着羡慕嫉妒的眼光,从一帮守门弟子中间大摇大摆地入了仪狄堂的大门。
姒弄月看过易孤鸿给他的方子,除去一样东西,这不过是普通的醒酒方子,而那样最关键的事物却是吟风中的那种毒──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