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青龙血 云水吟 2534 字 2022-08-26

见此情形,我止不住摇首叹息,回身只向厖夷道,“依今时看来,羽族势众,兵卒多过我方不下十万,今夜朕若是于漓水祭起水灵屏障,解你后顾之忧,以我军现有兵力,你可有信心将羽族逼退三十里之外?”

厖夷年轻气盛,一力主张以攻为守,此际听得我这般问询,当下俯首行礼,应声道,“末将不才,蒙陛下厚爱,恩赐紫金绶带,此际战况不容再缓,末将愿亲率一万精兵,不将羽族逼退百里之外誓不为人!”

我知厖夷生性悍勇,用兵独到,他既是如此言语,必有六成以上把握,只是今时羽族主帅,那咏王金翅素来治军严谨,纵是奇袭,怕也讨不了多大的便宜,正是疑虑间,不由开口问厖夷道,“你对那羽族金翅,了解几分?”

厖夷略略思忖,他大约明了我心中所思,出言却答,“末将虽说从未与那金翅正面交锋,对他尚算了解一二,金翅固然善战,倒不是最大的障碍,只是末将听闻羽帝乖戾,行事不计后果,只怕与他相对,打乱我军阵脚…”

他心中担忧不无道理,我听此不由眉峰轻耸,正是不住考量,未料此际,对岸羽族大营中忽而旌旗招展,灵息大动,厖夷立时面色大惊,忙道,“不好,羽族只怕又要举兵来犯,此地不宜久留,陛下快快与末将回去。”

正言语间,漓水之侧鼓角四起,只见羽族阵前咏王金翅,金冠紫带,玉柄银钩,他本为如歌王胞弟,眉目间确与金鸾有几分相像,奈何杀意过甚,实无如歌半分淡然态度,更谈不上什么潇洒风流,而我军此际仓促应战,厖夷只道镇海将军及众将士昨夜苦守一宿,气力不济,忙阵前相助,一时漓水翻腾,白浪阵阵,不想那金翅妄自尊大,开口竟鄙薄道,“你们水族也就只剩下漓水之隔,不过就算漓水尚在,今时我羽族大兵压境,尔等毫无招架之力,一退再退,来日不久,只怕泱都亦是我族羽帝陛下囊中之物!”

我于一旁听得他这般妄言,止不住冷笑,他大约以为我军残兵败将,增补不足,如此言语只想激怒九婴厖夷,希冀我方自乱阵脚,好叫他一举攻下漓城,奈何他不知漓水虽然灵场不济,依我之力祭起水灵屏障,阻他羽族大军一时半刻尚不成问题,既是早晚有此一场恶战,我何不变被动为主动,先斩其锋芒再说。

金翅与九婴相争,我见九婴疲惫,正要不敌,当下足尖点地,闪身于阵前,立时催灵唤起漓水滔天碧浪,倏忽将金翅及一众羽族兵士拦于漓水南岸,水灵寒意凛然,薄暮下青光森森,那金翅受阻,几番不得往前,他手中银钩直指向我,刚欲开口,大约又见得我身着青丝龙纹袍,一时了然,而我立于层层白浪之上,不由挑眉轻笑,开口只朝他道,“咏王何不叫羽帝前来漓水对阵,朕倒要看看他凤百鸣,有何能耐取我泱都!”

第56章 对峙

尚不及金翅答话,凤百鸣已然阵前,羽帝陛下赤衣羽冠,一如既往嚣张跋扈,此际他与我隔岸相视,眉间表情甚是古怪,开口第一句竟朝我道,“麒麟心机深沉,工于算计,连云山一役,你既是落于他掌中,他竟然舍得放你回来?”

而我一听他提及麒麟,当即心下一沉,面上亦不觉有些难堪,不想凤百鸣却益发得劲,竟是缓下语气,又问我道,“龙衍,那灵兽长可曾为难你?”

简直是莫名其妙,只道如今之势,我二人阵前对峙,他不提双方战况,倒屡屡问起灵兽长,无奈我心中虽恼恨莽原被囚,又不能让他得知我族与灵兽族关系紧张,几近交恶,只得勉强扯起笑意,挑眉朝他道,“羽帝陛下何出此言,朕既是与那灵兽长私交甚笃,他待我自是座上贵宾,如何提及为难二字?”

不想我话音刚落,凤百鸣不住摇头,他目光灼灼,直直盯于我面上,眉目间竟俱是犹疑之色,半晌沉默,他忽而自言自语,却道,“那灵兽长与孤王曾有盟约,他只怕做梦都想将你水族从五灵尊位上拉下来,现时怎么可能会白白错失良机…”

而我听他此一番言语,心下更觉糟糕,所幸壅涉关兵力未动一毫,即便灵兽长乘此机会落井下石,到时我腹背受敌,尚能有片刻喘息,而凤百鸣不知我心中所思,他见我一时沉默,不知从何而来的滔天怒意,再开口竟咬牙朝我道,“龙帝陛下好手段,莫非那麒麟也被你媚色所惑,忘却了挑战五灵尊位的雄心壮志了?”

他话未及完,我已气的浑身发抖,当下大喝道,“住口!”

然而凤百鸣见我如此怒意,更是挑眉冷笑,我心中急于撇清与麒麟莽原纠葛,开口只道,“朕与麒麟…”,奈何话到嘴边,又忆起当初种种不堪,竟是生生停住,我心下焦躁,只不住摇头,再开口又道,“朕与那灵兽长…”

简直难堪到极点,而凤百鸣见我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竟一纵身跃上白浪,他步步紧逼而来,竟朝我吼道,“你与那灵兽长怎么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