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没一会儿,白宇宸便提着剑,从门外走了进来。
秋洛言和沈予慕的视线同时望向了那把盘着黑色巨龙的龙玄剑,眼露诧异。只有搂着沈予慕的楼逸风,视线始终在沈予慕身上。
白宇宸难以招架两个人过于“火热”的视线,问道:“怎么了?这把剑真有古怪?”
“你怎么得来的?”沈予慕问。
“我依你的意思,和淑雨姑娘去了一处宅子。后来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黑衣人,气息短促,像是将死之人。我本想静观其变,不想却惊动了他,打斗之间,无意中将人杀了。见他手上这把剑有些古怪,便带了回来,拿过来你们识别一下。”白宇宸说着,有些不自然的道,“莫不是……杀错人了?”
沈予慕的表情明显写着惊恐,而秋洛言却是无奈和好笑。
“不,你没杀错!”秋洛言安慰道。
“岂止是没杀错,简直太对了!”沈予慕指着那把剑,用诚惶诚恐的表情看着白宇宸,“你知道,拿着这把剑的人是谁吗?”
听沈予慕这样说话,白宇宸若有所觉,好似心中的想法被证实了一般,有些惶恐的问:“谁?”
沈予慕咽了咽口水:“昭鸿!”
白宇宸:“啊?”彻底傻了。
沈予慕故意摇头叹气:“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啊!我就说你小子福分大嘛!随便杀个人都是头功。对了……淑雨姑娘和……青呢?你见到没。”
白宇宸还未回过神来,有些支吾的说道:“原本看到了,后来,两个人突然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
沈予慕下意识的看向秋洛言。秋洛言对沈予慕勾了勾唇角,视线却望向了白宇宸手中的龙纹剑:这把剑,终于还是回来了!最终,还是会握在那个人手里吧!那个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也是唯一配得上这把剑的天下第一人。
沈予慕撇嘴,原就觉得那个青和淑雨姑娘有些古怪,现在看来,和秋狐狸绝对有关系。
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沈予慕突然坏笑着道:“比想象更好的结果!喂,我们是不是该去武林大会那儿了?魔教的人,可是要来比武的哦!”
最重要的,当然是那些赌金了!
卷三 第四十二章 庄家通杀
这一日,对某些人而言,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但对于绝大多数武林人士而言,绝对算得上一场噩梦。更是让一场本应是正邪双方大开拳脚的武林大会,有了一个几乎是玩笑般的收场。
这一日一早,武林大会的中心会场便高朋满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喧嚣的声音不仅是因为盛事召开,正邪对决,大家心情澎湃,更是因为整个主席台上,只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有着一张亲切的邻家男孩般的面孔,眯着双眼睛,欲睡不睡的模样。他孤零零的坐在空荡荡的主席台上,却一派悠然自在,仿佛本该如此。
有眼尖的人从那人身上简单却不失华美的服装上看出了些许门道,用周围的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对着同伴耳语:“传说沈阁主擅长易容之术,果然没错!你瞧,虽然还是少年的样子,面容却和昨天大不一样了。”
众人心中恍然大悟,却努力的让脸上呈现出“这件事我早就知道”的神态来。比起神机客的神机子易容术出神入化这种武林人耳熟能详的事,大家更关心的是,代表正派的玄云庄主诸人都到哪里去了?昨日既然说了,正邪各站阵营。许多想投靠正派的武林人士此刻却找不到主心骨,如闷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晃。至于主席台上那位……谁不知道神机客亦正亦邪,根本就靠不住的。
奉行及时行乐的沈予慕沈大公子有没有考虑众人的心情,这一点是不得而知了。不过眯着眼,翘着二郎腿的姿态倒是颇为悠哉的。直到童彦带着浩浩荡荡的魔教众人晃到了自己眼皮底下,沈大公子才慵懒的抬眸看了童彦一眼。
童彦带着鄙夷和仇恨的目光看着沈予慕:“就你一个?”
“对付你,只凭我一个人……”沈予慕顽劣的笑笑,“当然是不够的!不过既然其他楼主庄主都还有要事要忙,所以就让我神机阁代表四大势力先出面了。”神机阁的人赶着去赌场分赃。其他人,不是忙着处理本门中的叛徒,就是抓紧时间补眠,或是缠着白宇宸一遍一遍确认昭鸿真的死了,当然,还有人完全是闲着看戏。
童彦讽刺的冷笑了一声:“是没有人来得了吧!”
两人说的是一样的话,但是童彦的理解却与沈予慕想表达的意思显然是完全不一致的。他在心中暗叹昭鸿不愧是昭鸿,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得没话说。原本昭鸿说要替他扫清障碍,他以为,今天要对付的是一些已经重任的残障人士。没想到,昭鸿竟然让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一个也来不了。(当然,沈予慕和正义之士什么的完全扯不上关系。)童彦对昭鸿的“凶狠”的理解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考虑,与虎谋皮,必须要为以后的退出找个万全之策。当然,当务之急,是让面前这个他最讨厌的人,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剑尖扬起,带着红光的血冥剑直指着沈予慕,童彦语带厌恶着道:“拔剑!”
沈予慕望着传说中的血冥剑上流走的红光,心中赞叹着不愧是传说中神兵利器。一面又皱了皱鼻子,咕哝道:“我才不要跟你打!”
童彦张狂的大笑数声,朝向人群:“上面这人儒弱无能,未打就先认输了。怎么?这就是中原武林的实力。看来,这比武也不必了。这天下武林,从此对我魔教俯首称臣正好!”
人群中爆发出了愤怒的声音,但是却很快的被压制了下去,群龙无首的武林众人,一时之间不知与看起来阴险毒辣的魔教众人正面冲突是否合适。他们虽是江湖草莽,却也多少懂些明哲保身之道。
正在这时,一个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