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秦思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陈家的事我略有耳闻,不过‘谋反’毕竟是大罪,而且证据确凿。”看见陈天雁想开口辩驳什么,秦思的脸沉了下来,一掌拍在了桌上,“这件案子大理寺正在审核还没有定论,你们就干起杀人掳劫朝廷命官的事来!”
“大人!”陈天泠抬起头,愤慨地说道,“当日曦君洛非是皇上的专宠,万家又是曦君的娘家,尹家更是北方第一大世家,苏郡郡首还和他们勾结在一块儿,我们能不灰心绝望,铤而走险吗?”
“难道你们就这么信不过大理寺、御史台,信不过天朝的律令?”秦思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想起自己惨死的家丁和护卫,不由得开始讨厌起这帮江湖人来。
“秦大人……”长空魄正想解释什么,突然屋外传来一阵骚动,一名猎户装扮的男子闯了进来,“二少爷,官兵来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什么?!”三人惊呼着站了起来,长空魄眸中精光一闪,身形一变,站到了秦思旁边,后者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想拖我垫背?”说完秦思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觉得现在还来得及吗?”
‘砰’地一声巨响,随着屋顶的塌落,一名鹰目邪肆的男人出现在了大厅中央,与此同时,长空魄欲抓住秦思的双手被一柄黑色宝剑隔开了,两人相搏不过一招,长空魄的手掌间渗出了一道鲜血。
大厅前方,季成风白衣胜雪,怀抱住秦思,一柄奇异宝剑泛着冷冽的寒光直指陈天泠三人,后面,司徒祁颢逍遥自在地横坐在椅子上,邪笑着注视众人。
“你们……”陈天雁背靠着自己的二哥,面对突然闯入的二人强烈的压迫感,心中开始充满了恐惧。
“季成风。”秦思轻轻挣脱开对方的手,“你出去吩咐官兵不要对这里的人下手,我还有话要问。”
“可是……”季成风不放心地看向秦思,后者宽慰地笑了笑,“我和陈家并不是敌人。”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陈天泠,对方接受到他的目光,最终妥协地收起了攻势,垂手站在原地。
“好了,你去吧。”秦思偏头对季成风说道,这一次的语气加重了少许。
司徒祁颢丢给季成风一个放心的眼神,便一跃来到秦思身边。
“都坐下吧!”秦思给每人倒了一杯酒,“放心,只要你们真的没有谋反之心,陈家会没事的。”发现三人听到这句话后脸露欣喜之色,秦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你们杀人掳劫朝廷命官则是另外一件案子了。”
“秦大人!”长空魄急忙应道,“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秦思冷冷地看向长空魄,“就算你们全部人正被通缉中无法上京告御状,难道不能私下找袁丞相魏大人或者我吗,非要用这种强硬的手段,你们居心何在?”秦思的话越说越严厉,被窥透计谋的三人心虚地低下了头,“其实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晋朝的后裔嘛,你们以为朝廷是在借机斩草除根?”
“难道不是吗?!”陈天雁不知死活地瞪向秦思。
“雁儿!”
“小姐!”
陈天泠与长空魄急忙呵斥住她。
“哼!”秦思回视着陈天雁,轻蔑地说道,“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皇上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一群无知愚民玩这种把戏。”说完秦思站了起来,看向司徒祁颢,“你不是礼部的人吗,交际应酬,化解恩怨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想和不知所谓的人浪费唇舌!”
从对待陈天涯的态度开始,这里就没一样看得顺眼的!
潭郡,尹府
“门主!你不能进去!”
“滚开!”一声怒吼,两名罗衣轻纱的少女被推倒在了一旁,粗犷刚毅的男人迈开大步向内院走去。
上官情轻轻地打开门,每一个动作都引来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他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二十年,早已习惯,只是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他还不能死!
“上官情!”尹苍穹看着站在门外的黑衣男人,冲上去想也没想的就是重重一巴掌,加了十分内力,饶是上官情武功盖世也被打倒在庭院中,吐出一口鲜血。
“公子!”两名少女焦急地跑到上官情身边,扶起他,不知为何,除了眼泪她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这个贱人!做那个老不死的狗还不算,现在居然欠男人操了!”尹苍穹指着地上的男人,毫不留情地一顿怒骂,“那晚我只是喝醉了酒,你居然敢勾引我,还把这事跟一云说了!”一想到心上人现在不知所踪,尹苍穹的怒火又烧了起来,几步上前对着地上的男人一阵乱踢。
“不要!”鹅黄轻纱的少女扑倒在上官情的身上,用自己娇弱的身体护住了男人,碧衣的女孩抱住上官情,似乎傻了一般愣愣地坐在地上,只是注意看时会发现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眸中露出骇人的恨意,那种强烈的恨仿佛要毁天灭地一般。
“来人!把这个贱人扔去小官院,跟老鸨说让他每天至少被十个男人操!贱货!跟你娘一模一样!”尹苍穹轻蔑的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憎恨。
“门主,你疯了!”一直站在旁边的老管家不可置信地看向尹苍穹,“这可是上官公子!”在尹家门主和公子的地位是平起平坐的,而且他可是大伙的财神爷!
“他没疯。”上官情抱住鹅黄衣裳的少女艰难地站了起来,“如果你想玉石俱焚,上官情随时奉陪!”冷冽的话语,森寒的气势,这是平时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只会用忧伤爱慕的眼神望着他的上官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