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磕头捧茶完毕,跪在那里不动,朱景明呆呆地看著,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只有一团红火在闪。
宗正府来人忙把他袖子一拽,递给他一个五彩描金的盒子,示意他递给新人。朱景明懵懂照做,却是酒意一阵阵上头,真要坚持不住了。
等新人回房,朱景明勉强与众人客套几句,也跌跌撞撞回了自己屋子。娇杏与翠衣上来给他磕头,为他换了衣裳。
朱景明四处一望,见屋里并无外人,傻愣愣地问道:"人呢?怎麽不在这里?"
翠衣对娇杏气道:"你看爷,可是美糊涂了?连吩咐过的事都忘了。"又转脸对朱景明说:"在那小屋呢,不是连我们都不能进的吗?"
朱景明不好意思地一笑,还是摇晃著进了小屋,却将屋门关上。
那屋里也是喜气洋洋的一派景象。
屋子虽小,原是朱景明盛放宝贝的地方,有父皇、母後赏赐的玩意,有文武官员孝敬的东西,原先都被他藏在这里,现在既成了新人的屋子,便将那些东西腾了,只等著装这个活宝贝了。
朱景明进屋一看,见屋内只留一床一桌,倒是豁亮了许多,只是床前摆了一只长凳,那新人未著片缕,正伏在上面。
朱景明笑道:"哎哟,天还冷呢,这是做什麽?"话一出口才想起来,原是宗正府教过的,男宠入门,必要如此,等爷立了规矩,才算礼成。
他摇晃著走过去,见那人果真被五彩的绳子捆在凳上,不由一笑:"香雪,没想到你身上的皮肉这麽娇嫩,倒象那个冬哥儿的。"那人"呜呜"两声,似乎嘴里堵著东西。
朱景明笑著又说:"香雪啊香雪,你不是不情愿吗?你说爷是不是该罚你呢?"说著抬眼又看,心里却是一惊,这人明显比香雪小了一号。
朱景明的酒倒醒了一半,几步过去,撩起头发一看,还真不是香雪,竟果然是冬哥儿,一张小脸早被泪水泡得肿了,嘴里却被塞了一个镶了金边的口枚。
朱景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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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明真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他疑惑地问:"香雪,你怎麽长得象冬哥儿了?身量也小了?"
嘴里说著,眼前一阵晕眩,他勉强睁大双眼,就见对面那人一个劲儿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