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夫人冷哼一声,转身摸了摸南宫天幕的头脸,动作轻柔而仔细,南宫天幕额上的伤痕早已好得没了痕迹,节夫人自是看不出什么来了。
节夫人转了身,冷冷地道:“送入房中?然后呢?不要告诉我,你这几天一直待在幕儿房中,不曾出门!”
柳如风沉默了一会,低声答道:“属下见公子无事,便回房练功去了……”
节夫人冷笑,道:“所以?你不知道幕儿一个人待在水池桥亭里?哼!柳如风,当初是你自己要求服侍幕儿,怎的?如今烦了?不愿再侍候幕儿了?”
柳如风惊道:“属下不敢!”
节夫人怒道:“不敢?那如何幕儿这病越来越厉害了?你竟让他一个人待在桥亭里,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来人!把柳如风给我拖出去,重打三十鞭!”
是关心?是迁怒?还是试探?南宫天幕把玩着盒中的糕点,眼角余光瞟了瞟跪着的柳如风。
柳如风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既未看向南宫天幕,也未看向节夫人。
门口两人应了,进来一人架住一边,将柳如风拖了出去。门外紧跟着响起了皮鞭挥动的破空之声,抽打在人体上的闷响。
水莲走了过来,轻声道:“夫人息怒!不若换人来服侍公子……”
节夫人疲惫地揉着额角,道:“有用么?若不是自他服侍幕儿以来,幕儿没有再发狂伤人,我早将他调进宫里了……那几位公子的动作越来越大了,要想保住幕儿,平平安安过完这一年时间,实在是太需要人手!”
水莲想了一想,道:“不如让婢子照顾公子?柳如风既出自死殿,对夫人应该大有用处。”
节夫人叹了口气,摇着头,看着水莲道:“虽说幕儿这么久没再发狂,我又怎忍心让你冒着生命的危险?柳如风不是笨人,我要使唤他,他也不敢不答应!”
节夫人转头看向南宫天幕,眼眶一红,凄声道:“何况幕儿如今……那几位现下也顾不上咱们这里……”
说着,伸了手,拉过南宫天幕来,替他理了理散乱的长发,又将他衣上的皱折拉平了,眼中却忍不住掉下泪来……
一旁的水莲看着,也是眼中一酸,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