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抽出剑道:“宋大哥,我可以刺你一下么?”
宋然只是看我,他的眼眸深远而空旷,好像痛到极处,却流不出泪的那种无奈。好像有太多种伤痛,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出哪一个最值得悲伤。
流采在月下淌出一道水光,我剑尖轻指,刺入他的肩头,转头喝道:“燕九,殿下有命,护送宋将军回营!”
燕九与燕飞等人正呆呆地看向我,似乎还在为我的行为而震惊。他们甚至忘了询问江原,立时便策马聚拢过来。我扯一下燕九的马缰,燕九俯身下,我在他耳边道:“让南越人以为你们在追杀他。”
燕九目中疑惑,却还是驱马走到宋然面前:“宋将军。”
宋然静静回头,跨上自己的坐骑,燕骑士们随在他身后,一同绝尘而去。
走罢,走罢!我看着他背影,无声地道,再见不是陌路,便是敌人。
“黑乎乎一片,还看得见什么?”
我回头,江原双臂抱在胸前,凉凉地笑:“凌悦,把燕王的位子让给你坐好不好?”
我不理睬他,径自往回走,江原一把抓住我,沉声道:“不许露出那种表情!他差一点便将你射死,你还要救他!轻轻刺那一剑算什么?你情愿南越人栽赃到我头上,只想着不让他受到怀疑。”
我转开目光:“只有这一次,让他平安回到南越。”
“一次?以后你还会不可避免遇到更多南越人,难道每个人都给他一次机会?”
我抬眼看他:“燕王殿下,你刚才不出声阻止,现在找我算哪门帐?有气不要撒到我头上。”
“还不是为你,为你那点留恋!”江原咬牙冷笑,“可是凌悦,这不代表我就高尚得没有一点愤怒。看到属于我的人对别人如此深情款款,恋恋不舍,难道我会高兴?”
我沉下脸:“殿下,小心的措辞,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如果你觉得刚才所为是对我的恩赐,以后我不敢再要。”
江原更用力地抓紧我,带着怒意道:“我以为你知道,结果你一点都不能让我信任。”
我哼笑一声,扬起脸:“我也以为你知道,可是你同样令人失望!”
江原冷笑:“何不去找宋大哥,他能令你心满意足,死也死得无怨无悔!”
我被他戳中痛处,怒气也窜上来:“江原,你不要胡说八道!”
江原讥笑道:“肯叫我名字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宋大哥勾得魂飞天外,马上要回去统领全局呢,凌王殿下!”
我不觉一怔,缓慢地看他:“你也终于忍不住了?不再将我单纯当作凌悦,或者你的属下?”
江原冷笑道:“不用说,你我早已心知肚明!”
“你要把我的身份公之于众?”
“如果没有今夜,我也许还会藏在自己心里。”
“好,”我冷然道,“迟早的事,的确不用再假装互不知情,以后我们相处起来会更坦然。”
“当然会。”江原冷冷看着我,目中有危险的闪光。
我转身向大路上走,没有坐骑,自然只有这样走回去。
“凌悦。”江原忽然沉沉叫我,我不由身形一顿,便觉腰间一痛,已经被点中穴道,向地上软倒。
江原面色沉冷,一把揽住我的腰,跃上乌弦,缰绳轻抖,已经箭一般冲出去。
我瞪圆了眼,又吃惊又憋气:“你?”
江原冷冰冰地低头看我,面容在颠簸中乱成重叠的幻影,他突然咬住我的唇,舌尖凶狠地侵入。我无处倚靠,只有被他的手臂托住,不住地向上迎合。他手指沿着脊背摸到衣领,狠狠向下扒去,衣服很快褪到腰间,露出光裸的皮肤。
我勉强凝住气息,想要冲开穴道,江原却不肯给我机会。他一边激烈地吻我,一边抬起我双腿,嗤地一声,拉掉了所有衣物。我觉得心脏在狂跳,我想要大骂,可是发不出声音。失去理智般的纠缠,狂奔的战马,这一切如此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