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假若他借此名义,私藏了一部分呢?”
江原再认真想了想:“谋逆是大罪,如果深究起来,必然会牵扯到晋王。我看孙膺的事你不要亲自来办,免得被晋王反击,抖出裴潜的事,令你动机受疑。我另安排一名御史台官员上书弹劾,再快一些,就在明日下朝之后罢。”
我沉思道:“这样更好,只是兵器的事恐怕来不及……”
江原沉沉道:“先揭发,再准备!”
我一凛:“好!我先写奏章。”
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水廊尽头,江原转身笑道:“凌悦,这件事不必大也不必小,让晋王再无立场保住孙膺就够了。你去安排你的事,我也该去岳父大人那里走一趟了。”
我会意,正预备送他出门,却见他挪动脚步,继续向东院走,不由生疑:“你还有事?”
江原略显诧异:“没有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么?”视线却暗示明显地向我身下扫了扫,颇有几分挑弄的意味。
我知道他是故意,顿时沉下脸,压住声音道:“府门在南,你却向东。燕王殿下真的是要回府?”
江原笑道:“我知道,自然要回府的。”
“知道最好。”我伸手向南一摆,咬着字道,“燕王殿下,恕不远送。”
江原笑得比方才暧昧:“果真不远,越王殿下可以送送我。”他俯身贴近我,低声道,“我真的要回府,你在想什么?”
“与你无关。”话音刚落,我只觉身体一颤,耳梢像被什么烫了一下。
江原将一个滚烫的吻印在我的耳后,轻声道:“算了,今日不合时宜,改日罢。”
我明白过来,脱口道:“谁跟你改日!”
江原一笑:“等不及?今日确实……”
我正为情急口误而懊恼,听到他的话几乎跳起来:“闭嘴闭嘴!”
刚抬脚想把他踹进水里,忽听见东院门外一溜侍卫齐向我行礼,只得慢慢放下,气冲冲穿过院子,直奔大殿。
江原追上来笑:“我是说,东院与天御府间只有一堵墙,今日来不及走正门,还是翻过去省事。”
“翻过去?”我眉毛倒竖,“你出了天御府的门,又大摇大摆从我正门进来,最后却翻墙回去,存心让惹人误会你留宿在了越王府?”
江原扯自己的衣领给我看:“不然如何?外服已经给了裴潜。我穿戴整齐进来,只穿中衣回去,不是更惹人误会?”
我气急败坏:“先穿我的回去!”
“嗯?”江原微笑。
我大窘:“总……总之……”
江原怡然绕过大殿,一本正经地欣赏漆黑一片的院子:“夜深人静,谁留心我何时回去?越王还是带我四处走走,欣赏一下你府中美景罢。”
我黑着脸道:“你对府中各处比我还熟悉!”
他冲我一笑:“现在你是地主,以客人的角度来欣赏,感觉自然不同。”
我白他一眼:“这里迟早要还给太子。”
“我准你永久占有。”
我哼道:“还不知你有没有这个权利。”
江原的口气笃定得好像明天就要被册为太子:“迟早要有。”
我撇撇嘴,送他走到王府高耸的院墙下。江原飞身跃上墙头,墙那面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他回头笑道:“凌悦,上来看看。”
我道:“太晚了,你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