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为了让梁王府顺从朝廷,我们是要得到山东兵权。”
“难道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
裴潜想了想,怀疑地看着我:“昨晚,我听说太子殿下在你书房里。”
我横他一眼:“说这个做什么?”
裴潜表情成熟得仿佛洞悉一切:“我真弄不懂你,好几次为他连命都不顾,为什么还要跟他争来争去,在乎兵权在谁手里?”
“这是两件事。”
裴潜担忧道:“如果太子殿下知道,他会怎么想?他也跟你这样争么?”
我面容微变:“我希望他不要跟我争。”说着烦躁地锤动桌面,“别问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反正昨晚那种事我是不会做第二次了。”
裴潜着急地追问:“昨晚你做什么了?严重吗?”
我闷头好一会,嘟囔:“很严重。”抬头又补充,“可是好像很有效”
裴潜不信任地看我:“有效?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办法。”
我闷闷不乐道:“我只是突然想到江原成了太子,从此朝中无人与他抗衡,恐怕将来权念与日俱增,谁也无法控制。”
裴潜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你这样算不算欺骗?”
我辩白:“我没有骗他任何事。”
裴潜自语:“也对,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公济私。”
我瞪他:“小畜生,你胡说什么?”
裴潜忍不住笑,开始动手收拾茶具,随口道:“我觉得你那点手段未必骗得过太子殿下,”不等我说话,他又道,“可是假如你得逞了,我都会认为你卑鄙。”
我哼一声:“我看你跟燕七混得坏了!要不要去对面船上当差?”
“小气鬼!”他站起来要走。
我忙叮嘱:“茶具扔进河里,不要留任何痕迹。”
裴潜走后,我越想越觉得不放心,正要派人去叫薛相时,护卫却禀报道:“太子殿下说要过来与殿下商讨公事。”
我立刻起身出门,却见江容已经在船头拍掌道:“皇兄好轻功!”
江原已经干净利落地踏上甲板,向我这边望了一眼,笑道:“越王殿下,临淄侯都已经出门,想必你们商讨的事已经完成了。”
“太子殿下欲来商讨何事?”
“我今早接到梁王信件,他要在蓬莱为我们设宴接风,不知两位知道么?”
“蓬莱?”我询问地望向江容。
江容也讶异道:“父王并未对小弟说起。”
江原道:“既然连容弟都不知,我认为很有必要事前讨论一下。蓬莱是山东水军重地,梁王迎接的阵势会不会太隆重了?”
江容平静道:“小弟并不清楚父王的用意,皇兄以为呢?”
江原一笑:“我以为,这不像接风宴,倒像鸿门宴。”
三天之后,两艘战船驶出黄河,进入东海,扬帆向蓬莱靠近。海雾弥漫,将远处山头笼罩得朦朦胧胧,乍一看还以为山上楼阁漂浮在半空。
我对身边江容笑道:“怪不得蓬莱有人间仙境之称。”